王便是“示天下私”,而应该做两件大事:件事是迅速西进攻秦,件事是派出兵马立起六国王号。两人信誓旦旦地说:“如此两途,可为将军树党,二可为秦政树敌。敌多则力分,与众则兵强。目下之秦,野无交兵,县无守城,将军诛灭,bao秦,据咸阳以令诸侯,非难事耳。届时,六国诸侯于灭亡后复立,必拥戴将军也!将军只要以德服之,则帝业成矣!今若独自在陈城称王,天下将大不解也!”张耳陈余原本以为,番宏论必能使陈胜昏昏然先立六王,而陈胜军则去为六国老世族打仗。孰料,粗豪陈胜这次偏偏听出张耳陈余话外之心,没有理睬两位儒家才子宏阔陷阱,竟径自称王。
张耳陈余悻悻然,想走之,却又两手空空。商议番,张耳便教喜好兵事陈余番话,让陈余又来劝说陈胜。这番说辞是:“大王举兵而西,务在进入关中,却未曾虑及收复河北也。臣尝游赵地,知其豪杰及地形,愿请奇兵,为大王北略赵地。”这次,陈胜半信半疑,于是便派自己旧时认识陈郡人武臣做略赵主将,率兵三千北上。陈胜犹有戒备,又派出另个旧日小吏邵骚做“护军”,职司监军,只任张耳陈余做左右校尉。以军职说,小小校尉实不足以决大事也。然则,陈胜却没有料到,校尉虽小,却是领兵实权,北上三千军马恰恰分掌在这两个校尉手里。张耳陈余忌恨陈胜蔑视,却也得其所哉,二话不说便其心勃勃地北上。
武臣军北上,张耳陈余路奋力鼓噪,见豪杰之士便慷慨激昂滔滔番说辞,倒是说动不少老世族纷纷入军,两个月便迅速膨胀为数万人马,占得赵地十座城池。《史记·张陈列传》所记载这番沿途说辞备极夸张渲染,很具煽惑性,多被后世史家引作秦政,bao虐之史料,原文如下:
秦为乱政虐刑以残贼天下,数十年矣!北有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外内骚动,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民不聊生。重之以苛法峻刑,使天下父子不相安。陈王奋臂为天下倡始,王楚之地方二千里。(天下)莫不响应,家自为怒,人自为斗,各报其怨而攻其仇,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今已张大楚,王陈,使吴广、周文将卒百万西击秦。于此时而不成封侯之业者,非人豪也!诸君试相与计之。夫天下同心而苦秦久矣!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此士之时也.!
列位看官留意,这篇很可能也是文告说辞,显然夸大处至少有三处:“将卒百万西击秦”,周文军何来百万?“王楚之地,方二千里”,陈胜军连个陈郡也不能完全控制,何来方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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