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谋划自家出路
，否则，便是坐待大祸来临。最好
出路在何处？不消说，是早早辞官归去。扶苏毕竟是个信人奋士宽厚君子，不会对他这个老功臣如何。
然则，这个事实却始终没有出现，李斯再度陷入迷惘之中。
在李斯明白部署归程之后，皇帝却召集大臣会商行程，突然动议北上九原。至此，症结终于豁然明朗。显然，皇帝有重大事宜要与扶苏蒙恬密商，而下令两人南下，则很难避开他这个丞相；若到九原，则他这个丞相必然要会同百官巡视督导长城工地，皇帝回旋余地便会很大很大。由此推及蒙毅使命，其返回咸阳也必是秘密处置某种大事去，祈祷山川之神护佑皇帝，分明个示形朝野名义而已。如此格局，李斯已经可以明白地预测：皇帝将帝国善后大任，已经决意交给蒙氏兄弟；扶苏为君，蒙氏兄弟领政，他这个丞相是注定地要黯淡下去。
使李斯大感郁闷者，还有两件事。则，皇子胡亥随行皇帝巡狩，他却毫不知情。这个皇少子胡亥，与李斯小女儿已经许婚定亲，只待胡亥加冠之后便可成婚。事实上，李斯并不喜欢这个胡亥。许婚胡亥，不过是嬴氏李氏多重联姻之后个延续而已，李斯已经不能认真计较皇子资质如何。对于如此个几乎可以用上“不肖”两字未来女婿，李斯素来没有兴味与闻其事。即或在巡狩途中，李斯也竭力回避着这个每每令他不快皇子。李斯所计较者，是皇帝。既然皇帝喜欢这个皇子胡亥，许其随同巡狩增长见识自是无可厚非，然则，自己恰恰是这个皇子未来岳丈，皇帝如何便不能与自己知会声？皇帝不说，分明是皇帝与他这个丞相已经陌生。二则，皇帝使赵高参政，李斯大惑不解。从目下大局说，李斯认为自己亲自兼领皇帝书房事务最为稳妥。关键之时，皇帝任用赵高参政，这分明是个显然失策。赵高是个去阳势宦者，纵有功劳，纵有才具，李斯也本能地蔑视此等人物。既往，皇帝将赵高仅仅用作车马总管，用当其所，李斯自然不会生出腻烦。可如今，竟教这个宦者做事实上皇帝书房长史，并兼掌皇帝印玺！李斯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如此倚重个“大阴人”？李斯曾长期做秦王长史，对书房政务再精通不过；而大巡狩日常事务，对他这个精于理事而又精力健旺大臣而言，事实上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至于忙乱无序，兼领皇帝书房绰绰有余。以皇帝之明，想不到这点
？不会。皇帝不以他兼领书房，只能说明，皇帝对他真正地有不可化解疑虑……
黎明星光下，李斯半睡半醒地摇晃着，任沉重车轮碾压着无尽思绪。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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