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宁
,驻守北边蒙恬也没有信使与他会商。这说明,蒙恬是没有异议。既然如此,等得几个月无妨。无论如何,在秋季最佳用兵季节到来之前,必然会有定论。
可是,事情竟迅速发生惊人变化!
荆轲赴秦,途经易水,太子丹率心腹白衣白冠送别秘密情形,王翦反间营探听得清二楚。当时,王翦对此事评判是:燕太子丹臣服秦国而保存社稷,很可能只是与这个上卿荆轲密谋,未必得到燕王喜与班元老世族之首肯,故有秘密送别之行,故有壮烈悲歌之声。果真如此,燕国庙堂不久必有内乱,不妨静观以待。不想,荆轲离开易水南下,仅仅旬日之间,咸阳便有快马特使兼程飞来,向王翦知会个惊人消息:燕使荆轲,昨日行刺秦王,已经被当场处死!攻燕大军立即做好战事准备,秦王特使不日便到。
惊愕之余,王翦恍然明白燕太子丹种种密行根底。
不待秦王特使到达,王翦立即开始系列秘密部署:第则,当即派出反间营精干斥候三十人,乔装商旅,秘密进入蓟城,立即接应顿弱回归易水大营。第二则,立即于幕府聚将,宣示荆轲刺秦惊人消息,却严令在秦王特使到达之前不得泄露军中。第三则,立即派出王贲率五万铁骑,插入燕国与残赵代国之间咽喉要地于延水河谷,割断两国会兵通道。第四则,快马特使知会蒙恬部,令其派出精锐飞骑,遮绝燕国北逃匈奴之路径。
王翦大军悄无声息地紧张运行之际,李斯赶到。
洗尘小宴上,李斯对王翦备细叙说在咸阳发生那场惊心动魄刺杀事件。纵然王翦深沉不动声色,额头也冒出涔涔细汗。之后,李斯又详尽地叙说庙堂重新会商新方略。李斯说,秦王与大臣们无异议地认定:统天下必经大战,不战而欲图灭人之国,无异于痴人说梦也!此间,秦王特意提到上将军王翦对秦军将士宣示“灭国必战,战必有度”八字方略。李斯心细,特意带来从史官处抄录君臣会商卷宗。王翦看到秦王那段慷慨激昂说辞时,眼睛不禁湿润。
史官录写“王云”是这样段话:
“燕国诈秦称臣,欲怀柔待之,实乃赢政欲做周天子大梦也!燕国献地献人,掩饰行刺之举,足以证实:没有议出之统天下,只有打出之统天下!燕国刺秦,好!破去赢政天子大梦!也立起上将军‘灭国必战’之长策伟略!好事,大好事!自今而后,赢政不做周天子,不图以王道虚德使天下臣服。秦国,要实实在在地统天下!赢政,要做实实在在天下君王!不是打出来江山,赢政不坐!”
良久默然,王翦长长地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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