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此事背后牵涉甚多理当审慎,吕不韦终究还是被公然蔑视他这个三朝重臣方式激怒,冷冷笑拍案而起,“南门之事,学宫所为。学宫,国家所立。都尉尽可去见学宫令,休在老夫面前聒噪。”
“如此,末将告辞。”都尉也不折辩,拱手赳赳去。
吕不韦脸色铁青,大步出门登车去学宫。在天斟堂召来几位门客舍人,吕不韦简约说咸阳都尉事,并明白做部署:无论生出何种事端,南门悬赏都不撤除,除非秦王下书强行。舍人们个个愤然慨然,立即聚集门客赶赴南门外守书去。
二、大道不两立国法不二出
奇异事情接二连三,吕不韦实在惊讶莫名。
在他做出部署两日之后午后时分,主事悬赏门客舍人匆匆来报,蒙恬在张挂大书城墙下车马场竖立座商君石像。吕不韦大奇,商君石像如何能矗到车马场去?门客舍人愤愤然比划着,说番经过。将及正午时分,正是东城墙下人山人海之际,箭楼大钟轰鸣三响,大队骑士甲士从长阳街直开出南门,护着辆四头牛拉大平板车,轰隆隆进车马场。牛车上矗立着座红绫覆盖庞然大物,牛车后辆青铜轺车,车盖下便是高冠带剑咸阳令蒙恬。甲士并未喝道,人群已乱纷纷哗然闪开。马队牛车来到车马场中央,蒙恬跳下轺车,看也不看两边护书门客,步跨上专为改书士子设置大石礅,便高声宣示起来:“国人士子们,乃咸阳令蒙恬,今日宣示咸阳署官文:应国人所请,官府特在咸阳南门竖法圣商君之石刻大像,以昭变法万世之功!”蒙恬话音落点,城头大钟轰鸣六响,甲士们喊着号子将牛车上红绫覆盖庞然大物抬下,安置在车马场中央座六尺多高硕大石台上,竟是稳稳当当堪堪合适,分明是事先预备好物事。庞然大物立好,大钟又起轰鸣。蒙恬亲自将红绫掀开,尊几乎与城墙比肩巍峨石像赫然矗立,直如天神,威仪气度分明是老秦人再熟不过商君。人海阵惊愕端详,终于涌起商君万岁秦法万岁连天声浪。守护《吕氏春秋》门客们时懵然,不知如何应对,舍人便急忙回来禀报。
“死人压活人,理他何来?”吕不韦冷冷笑。
于是,舍人又匆匆赶回南门。番部署,门客们扎起帐篷轮流当值,依旧前后奔波着,照应围观人众读书改书,鼓呼字师领取赏金,将庞大石像与守护甲士视若无物。如此过得三五日,门客舍人又赶回丞相府禀报:车马场被咸阳都尉划做法圣苑,圈起三尺石墙,个百人甲士队守护在围墙之外,只许国人与游学士子在苑外观瞻,不许进入石墙之内。如此来,民众士子被远远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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