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浇桶冷水来说话。”白起摆手,“立时便走。”
这是白起惯常做法,夜半议事,必先要被召大将光身子浇桶冷水,彻底清醒再说军务。王龁久随白起征战,不说也是清楚,立即便去后帐大浇番冷水,浑身黑红穿戴好甲胄,便赳赳大步来到厅中身子挺:“左庶长王龁受令!”
白起低声道:“,立即迁徙幕府到狼山!二,下令万
“军粮草输送从未间断,在野王已经囤积成几座大仓,如何还是不便?”白起摇头道:“不便并非不足也。王、应侯有所不知,此番大战旷古未见,旦发起,两方大军百余万必是犬牙交错。上党山地多有山溪河流,水源不乏。届时随身军粮之多少,便将成为战力命脉。军纵有军粮,运不上去枉然,运上去无法造饭也是枉然。相比之下,赵军已成胡风,人各随带马奶子干肉,便可保得旬日轻装大战。军虽也有干肉炊饼之习,然则仓促间却是无法大量制作,如此军粮便是难。老臣反复思虑,此事最难。”“嘘——”范雎倒吸口凉气,“居然有此等事,有粮毋得吃?”
“小战无。大战便有。长平大战,更会有。”白起几乎是字顿。
秦昭王良久默然,陡地拍案:“本王亲赴河内做大军后援!便是河内三百里家家起炊,也要兵士随身足食!”
“君上!”范雎骤然惊,“河内新郡险地,不宜轻涉!此乃臣之本职,何劳王!”
“唯是新郡,才用得本王!”秦昭王斩钉截铁,“关中不能再征兵,否则老秦人根基便空!目下之河内河东,便是吃重之时!”喘息声又道,“丞相坐镇咸阳,理国署政,统筹后继粮草便。”
“君上……”范雎两眼泪光,却是无话可说。
秦昭王微微笑:“要咥得六十万大军,不得气吞山河?”
白起直没有说话,此刻起身对着秦昭王却是深深躬:“老臣代三军将士,谢过王。”秦昭王扶住白起便是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本王也得谢过三军将士。”便对着白起也是深深躬。范雎不禁道:“臣却是谢无可谢,免也罢。”语落点,君臣三人竟是同声大笑起来。
商议完毕,白起如既往地没有回府向荆梅辞行,径直便带着那个没有任何旗号百人铁骑队风驰电掣般东去。黎明出得函谷关,初秋薄雾未散便到河东安邑。草草用罢几个舂面饼块酱牛肉,便在窄小军榻上呼呼大睡三个时辰。觉醒来,恰是暮色降临,两桶冷水擦身便立即上马,借着浓浓夜色便向东北去。三更时分,马队进入沁水河谷,悄无声息便进老马岭秦军幕府。
“武安君?”王龁光着膀子跳起竟是个激灵,“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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