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王稽遥遥拱手,“张禄何许人也,竟有伊尹之比?”
黑色身影淡淡漠漠道:“伊尹原本私奴出身之才士。方今之世,才具功业胜过伊尹者不知几多,如何张禄便比他不得?”
“先生既是名士,可知大梁范雎之名?”
“张禄原是范雎师兄,如何不知?”
“如此说来,先生比范雎如何?”
上那对机敏狡黠眼睛,“你个后生失心疯?大贤身死,千年不朽,竟敢如此侮弄?”
“大人鉴谅。小人是说,之物事,堪与伊尹比价。”
“你之物事?物与人如何比价?”
“此物神奇。大人视为物则物,大人视为人则人。”
“匪夷所思也。”王稽悠然笑,“便请后生随老夫到居所论价如何?”
“范雎所能,张禄犹过。”
“何以证之?”
“待安平小弟与特使叙谈之后,若特使依旧要见张禄,在下自会证实所言非虚也。”语落点,独木舟便不见长大黑色身影。独木舟后生齿光在幽暗中又是闪:“大人稍待,小人三更自来。”说罢阵水声,独木舟又飘然去。
倏忽来去,却使王稽更是疑惑,只觉其中必藏着番蹊跷莫测。那独木舟后生昨日并未留下姓名,今日见却是先报姓名,又恰恰是丞相魏齐武士,意味何在?范雎身世已经访查得清楚,都说他是散尽家财游学成才之士,如何突然有个师兄?果然这个师兄才具在范雎之上,完全可走名士大道公然入秦游说,却为何要这般蹊跷行事?莫非……王稽心中突然亮,立即快步回到秦使庭院,吩咐精
“不可。”独木舟后生目光闪,“大人说要,小人明日此时再来。大人不要,就此别过。”
“好!”王稽抬手,便将个巴掌大小皮袋子掷到后生怀中,“明日此时再会,这是些许茶资。只是,此地说话……”
“大人莫操心,这里最是妥当。”后生笑,独木舟便飘然去。
次日暮色,王稽准时来到池边漫步,那名精悍御史带十名便装武士便游荡在池边树林里。看看夕阳隐山霞光褪去,水面果有只独木舟悠悠漂来,王稽拍掌笑道:“后生果然信人也。如何说法?”幽暗之中,便见独木舟上后生白亮牙齿闪,“小人郑安平,丞相府武士。大人还愿成交否?”王稽笑道:“人各有志。便是丞相,也与老夫论买卖,况乎属员也。”“好!大人有胆色。”独木舟后生齿光粲然闪,“小人人物便在这里,大人毋得惊慌才是。”说罢拍拍独木舟,“大哥,起来。”
倏忽之间,独木舟站起来个长大黑色身影,脸上垂着方黑布,通体隐没在幽暗夜色之中,声音却是清亮浑厚:“在下张禄,见过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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