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惠王竟是拊掌笑阵:“丞相有此心意,本王如何不准?月之后,你便与嬴华小妹成婚。但愿啊,也能去饮得爵喜酒……”
看着泪光闪烁形同枯槁老人,张仪眼前闪过当年秦惠王为寻访自己而装扮成胡人大商英姿雄风,不禁大是感动,悲声哽咽道:“君上何出此言?张仪寻思法,或可使君上康复如常。”
“噢——?”秦惠王眼中大放光彩,骤然从榻上坐起:“丞相何法?!”
“燕齐之滨,寻访方士。”张仪说出昨夜与嬴华叙谈后思索。
“你,相信方士之说?”秦惠王倒是惊讶。
忠诚之心便是举步之危!权力交接节骨眼上,清醒有为君王往往都是最冷酷。
“君上毋得忧虑,”拭着泪水,张仪终于开口:“储君之事,虽迫在眉睫,但却难以立断。臣与两位王子素无来往,难判高下,实无高明谋划呈献君上。商君有言,大事不赖众谋,而赖明主独断。储君事大,尚需君上明断定夺,方可万全。臣为首相,深信君上思虑深远,惟以君上定夺是从。君上但有决断,臣当赴汤蹈刃,死不旋踵!力保大秦不陷入内乱之中。”
秦惠王长长喘息声,似乎精神许多:“丞相啊,你说说,司马错之后,秦国还有没有上将军人选?”
这问突兀之极,张仪心中便是惊,谨慎答道:“近年来臣疏于兵事,尚没有发现才堪上将军之人。”心中还有句话,“上将军正在盛年之期,君上何忧?”却是生生憋回去。
“司马错,老。”秦惠王叹息声:“你以为,甘茂兵事如何?”
“以臣所学,本不信鬼神方士。”张仪坦然道:“然则,方士行于天下,也绝非偶然。治愈疑难邪症,便是方士风行之根。天下之大,纵是圣贤,亦不能穷尽造物之奥秘。儒家不言怪力乱神,墨家却是敬天明鬼。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又何须依据家之言,对方士笔抹杀?张仪以
“臣以为,樗里疾尚有兵家之才。”张仪竟脱口说出个熟悉王族人物,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秦惠王恍然笑道:“对,樗里疾也是良将呢,如何竟是忘?”喘息阵又道:“丞相啊,听说,你有个女仆,很是可人呢。”
又是突兀问!张仪却立即明朗回道:“启禀君上:女仆绯云,乃家母所赐,忠心不二,灵慧多能,确实是臣府女家老。”答案似乎早在胸中般。
“好。有如此个女总管,也是天意。丞相啊,你没打算过成婚?”
“臣谢过君上关切之心。”张仪先大礼躬,便立即跟上:“臣久欲求婚于公主,无奈诸事繁冗,竟拖至今日。今日臣请君上:恩准臣与嬴华公主立即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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