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溃不成军。两战之后,楚国匆忙迁都,江水上游与汉水山地竟成空虚。若秦国军出彝陵,顺江直下,直指楚国腹心;军出武关、下黔中,直逼郢都背后,楚国岂非大险?列位思之,秦国固然威胁中原五国,然可有国如楚国这般屡遭欺凌践踏?方今天下,楚国与秦国已成水火之势,其势不两立!秦强则楚弱,楚弱则秦强。所谓合纵,实是楚国借中原五国之力以抗秦,于楚国百利而无害。惟其如此,合纵之利,首利在楚,列位以为然否?”大殿中死般寂静!苏秦丝毫没有粉饰太平,而是赤裸裸将楚国屈辱困境和盘托出。对于楚国人,这是难以忍受痛苦与屈辱。几百年来,楚国屡屡挑战中原,自诩“大楚堪敌天下”。对中原战国,楚国历来保持着极为敏感大国尊严与战胜荣誉。房陵大败迁都淮南后,楚国君臣对耻辱保持奇特沉默,次也没有在朝会上公议过这些败绩。如今,谁也不愿直面相对伤口,竟被苏秦公然撕开,楚国大臣们难堪可想而知。
“苏秦大胆!”个甲胄华贵青年将军霍然从后排站起:“子兰问你: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何夸大其词,说成亡国之危,灭楚国威风,长虎狼秦国志气?”
“子兰公子,当真可人也。”苏秦揶揄笑道:“个大国,若将丧师失地、迁都避战也看作吃饭般经常,其国可知也。”这子兰乃是楚国首族昭氏宗主昭雎侄子,任柱国将军之职(掌都城护卫),卓尔不群,酷好谈兵论战,常以“名将之才”自诩,曾对田忌败于秦师大加挞伐,对楚国两次大败也极是不服。此刻受苏秦嘲笑,大是羞恼,面色胀红,厉声喝道:“苏秦,楚国两败,皆因田忌无能,误楚国!若子兰为帅,战胜何难?!”
苏秦不禁哈哈大笑:“子兰公子,若非田忌,楚国何能灭越?”语出口,敛去笑容正色道:“田忌虽非赫赫战神,却也是天下名将,战灭越,足以证明其绝非庸才!然则,同名将,率同大军,胜于越而败于秦,因由何在?非田忌无能,而在楚国实力疲弱也。秦国乃铁骑新军,楚国却是战车老卒;秦国粮草丰盛,楚国却捉襟见肘;秦人举国求战,人皆锐士,楚国却盘散沙,人皆畏战。如此国情,虽吴起再生而不能战胜,况乎未经战阵子兰公子?”
“如先生所说,楚国惟有合纵途?”座中个白发老臣拍案而起。
苏秦悠然笑:“前辈若有奇策,合纵自成虚妄。”
“老夫却是不信!”白发老臣须发戟张:“项氏族领有江东,可召三万子弟兵。若大楚五族共奋,可成三十万精锐大军与秦国死战!何须那牛曳马不曳合纵?”
苏秦肃然拱手:“楚国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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