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保略怔怔,赔笑道:“对不住,这两日风高浪急,没个渔家敢下河捕鱼,这大鲤鱼,当真没有。”贾秀才掉眼看去,但见河上波涛滚滚,雨脚如麻,心知酒保所言不假,不由得大为扫兴,悻悻挥手。
酒保正待退下,忽听河上有人纵声唱道:“老子长在大河边,不靠地来不靠天,小小船儿浪里过,打个鱼儿趁酒钱。,’歌声清壮,盖住那穿林打雨之声,颇有振聋发聩之势。梁萧循声瞧去,但见叶小船在波涛间载沉载浮,船上站个舟子,披蓑戴笠,手摇双槽,随那船儿起伏,始终不被风浪吞没。
不多时,船至楼下,那舟子系好船,左手拎两尾鲤鱼,右手拿支长篙,点在岸边,双手微撑,便似燕子穿云,轻轻巧巧钻过窗户,落在楼心,哈哈笑道:“你们三个来得却早。”贾秀才三人早已起身,拱手笑道:“池老大。”舟子挑开蓑衣竹笠,正是关洛四杰之首池羡鱼,他年过五旬,洵洵儒雅,双鬓已然灰白,只见他拎起两尾活蹦乱跳大鲤鱼,笑道:“河上风大,寻常人下不得水,怕没得鱼吃,扫大伙兴致,特意早起,到河里摸两只。”
金翠羽咯咯笑道:“大哥心细如发,当真想得周到。”贾秀才道:“错,该是小弟心占卦、未卜先知,故而点这道好菜,专等池老大鲤鱼。”金翠羽白他眼,啐道:“破落户,你那鬼卦,骗傻子还差不多。”贾秀才做出惊讶神气,道:“奇,骗过你?”金翠羽气得脸色发白,便要嗔怒。池羡鱼伸手隔住二人,哈哈笑道:“老三,老四,只当三年不见,你俩早结连理,琴瑟相偕,怎地还是这拗气?”金翠羽脸胀通红,莲足顿,道:“老大,您可别张口就来,但凡天下好女子,谁肯嫁给这个下贱无耻、坑蒙拐骗破落户?”贾秀才嗤声,懒声懒气地道:“你也算好女子?看是猪鼻子插大葱,楞充大象吧!”风怜瞧得好笑,心道:“这厮别还罢,就这拖得老长腔调格外惹人生气。”
果不其然,金翠羽俏脸又沉,便要发作,池羡鱼笑道:“罢罢,只怪多嘴,你们若要撒气,冲为兄来吧!”他如此说,那二人便不好再吵。池羡鱼见白不吃体态臃肿,心中怪讶,皱眉,正要询问,忽听个脆脆童音道:“老先生,你这鲤鱼怎卖?”池羡鱼扭头瞧去,却是屋角里那个装束老成小童,不觉莞尔道:“小朋友,你家大人不在?”那小童小脸沉,闷声道:“谁是你小朋友?哼,瞧来不够大?”池羡鱼怔,哈哈大笑,两个手指上下比,笑道:“就这点大!”那小童脸色更加难看,作起恼来道:“老头儿卖鱼就卖鱼,哪来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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