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她把尼龙包拉链拉上,拎它便走。却见大汉站在第二间屋门口,两个巨大手沾满漆黑煤屑。她走到他跟前,他山门样挡住去路。巧巧看都不看他,是要撞开他闯过去意思。后来她在回想这刻时,怎样也记不清他神色:他是硬要堵她,还是带点可怜相,求她留下,求她别逼他做出任何蛮横举动来。那时她想,当时或许真能闯出去;转而又想,怎可能给你闯过去?花那大笔钱,那便宜吗?他既不会便宜你也不会便宜收钱人贩子。硬闯会怎样?那两个极大黑手可以把拎起你,扔回来。
巧巧这时嘴还是好样儿。她说,你们合伙拐卖妇女,老子到法院告你龟儿去!大个儿说,啥时拐卖过谁?花钱请人给娶个媳妇。他样子很老实很老实,真心认为自己道理站得住。巧巧说:娶媳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去!你娶媳妇还要人家心甘情愿吧?拿药药来,也算你媳妇?他说,咱有结婚证哩。说着就把两根黑指头伸进“安全生产”那个衣兜里,夹出两个红本本。他小心翼翼捏着它们,怕手上黑抹上去。他让巧巧自己打开它们,自己去看。她把夺过来。真是“结婚证”,上面盖着个陌生城市区z.府钢印。并排两张相片,张是这庞然大物,另张是巧巧。铁证如山。个月前李表舅领她和小梅、安玲去照相馆照相,说是预先寄到深圳,早早把工作证和临时户口给她们办下来。
巧巧从结婚证上抬起头,才晓得“天昏地暗”不是戏里唱。力气全跑光,她连撕这个红本本力气也没有。下竟没扯烂它,那庞然大物伸过巨大黑色手,同她争夺起来。她开始撒泼,骂出最脏最野话,同时把那个红本本窝在胸前,以整个后背抵挡这个名分上已是她丈夫男人。她用身体维护着,来完成这个撕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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