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不满道：“林三，你怎地也向徐贤弟学会
这
套，尽会调些胃口。”皇帝微笑不语，凝神倾听。
“其实道理方才徐先生已经讲过，皆是烘烤之功。天下
万物大多都是热胀冷缩，这画布也不例外。这张画是在完成之后，经过
徽墨，不到三百年是不会出现颗粒条纹。若说那位白莲圣母是出生在三百年前，不单老朽，恐怕就连苏状元自己也不会相信。”
皇帝兴致大增，笑道：“那又如何解释这颗粒条纹呢？”
“这便是鉴别画龄关键之处。”徐渭点头道：“凡是新画要扮作古画赝品，为增加笔墨年代陈旧感，无例外要行烘干烤干之事，以求以假乱真。
们都知道，墨汁乃是取自松木，这上好徽墨，不到三百年，要出颗粒十分困难。唯有烘烤之后，由于受热不均，会有颗粒条纹凸起，而且极不规则，这便是皇上方才触摸到条纹和颗粒所在。从这幅画颗粒分布和手感来看，笔墨虽似久远，凹凸颗粒手感仍新，应该是近年之内完成并烘烤。”
众人长长吁口气，徐渭是什
人物，乃是画画祖宗，从他口里说出话，比那苏慕白可信千倍万倍。
“果然深有学问那！”老皇帝点头叹：“那从画布上判断，又是如何断定呢？”
“这点就请林小兄解释吧。”徐渭笑道：“见他似乎也是行家。”
行家个屁，林晚荣浑身大汗，他虽是三版小报起家，对笔墨也略知二，可哪比上徐渭这样大家呢？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林晚荣哈哈干笑两声：“徐先生太夸奖，小弟对什徽墨窍不通，看这画，就是看画布。大家都是画过画，应该知道，这绢布平整是非常重要，否则，极易出现走笔情况。”
这点通俗易懂，众人听得点头，林晚荣笑道：“大家都知道是干什吧？目前还在金陵府萧家做公务员，管吃包住带玩，年薪好几百两呢。萧家想必大家也知道，就是卖布，说起这布，从家大小姐那里也学来些简单道理，就和大家分享下。各位兄台都是大家，就请你们摸摸这画布，是不是有些卷曲蓬松感觉？王爷，你也摸摸，你直想摸都摸不到！”
诚王面色铁青，哼声没有理他，众人摸下，果然如林三所说，绢布卷曲蓬松，若在这样画布上作画，就是徐渭，也不敢保证不会走笔。
“按理说，白莲圣母也是方之雄，用画布自然上好，请画师也应该不会太差，可怎会出现这样低级错误呢？白莲圣母天仙样容貌，为什就没有走笔呢？”林晚荣在大殿上缓缓迈步，自言自语，似是在问别人，又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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