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语点醒梦中人,有些聪明已经猜出他话意,便将目光往那笔画上瞅去,却见那画笔迹光滑,看不出什毛病。
徐渭微笑道:“好墨就是好墨,即便是出颗粒条纹,也不是那容易看出,需得用手触摸才能感觉到,请皇上品评!”
太监将那画像呈上,老皇帝抚摸着衣衫间条纹脉络,点头道:“果然有颗粒钝感,且不均匀。”
“老臣斗胆,请皇上再触摸圣祖真迹。样休宁派徽墨,请皇上品察有何不同。”
皇帝微微触摸圣迹,脸上惊喜道:“圣祖笔墨,虽经百年,亦无丝毫顿感,光滑如昔。徐卿,样笔墨,却有不同效果,这到底是怎回事?”
苏慕白急退几步,脸色煞白:“,没有撒谎!”
徐渭摇头叹道:“苏状元,老朽辈子便与这诗画为伍,何画何人所画,何年所画,老朽扫上眼便是八九不离十。这副白莲圣母画像,笔法工整,笔迹细腻,画师倒也颇有水准。只可惜,人有甲子,树有年轮,画也样有岁月,做假不得。”
徐渭是大家,众人听他言辞,顿时颇感兴趣,老皇帝也忍不住开口道:“徐卿,你说这画不会超过年,因何而看出?”
徐渭点点头,笑着道:“判断幅画年纪,除对画上人物衣着神态、背景风物进行考求外,画布、卷轴、还有笔墨干涸细腻程度,更是判断依据,而后几点难以做假,对于鉴别伪画赝品也最为重要。”
徐渭微微笑,住口不语,众人听他调胃口,皆都忍不住,连那李泰也开口道:“徐老弟,不要卖关子,快快与等讲明白。”
“这便是好墨特性。”徐渭微微笑道:“名人字画,其笔迹意境可模仿惟妙惟肖,独独这好墨却不是人人用起。老臣方才已经说过,上等
徐渭看苏慕白眼,冷冷笑道:“苏状元,你是恩科头名,学识不浅,这些道理没听过吗?”
“学生不知。”苏慕白双腿发软,强打精神道。
徐渭哈哈笑道:“那老朽便来教你招,如何鉴别画卷,但愿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错误。这画人物衣着、神态背景都契合极好,看不出端倪,问题就出在这笔墨和画布上。”
笔墨和画布?众人又往那画上看去,笔墨自然,画布古老,看不出什问题。
徐渭走几步,大声道:“凡是好画,皆有好墨,此为百颠不破真理,此画也不例外。从这画上来看,用墨品甚为名贵,应该是安徽绩溪休宁派徽墨,名曰龙香剂。此墨讲究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奉肌腻理,号称顺滑千年,亦即千年之后,笔墨还是样均匀柔顺。般情况下,不到三百年,是不会出现颗粒和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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