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阵沉寂,皇帝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掠过淡淡光芒。林晚荣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天威难测,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含义。
“你坐下吧。”良久之后,皇帝声轻叹道:“你说得不错,自朕登基以来,能与朕说上话,就没有几个
就听个声音传入耳中道:“林晚荣——”
林晚荣抬头看,就见前面不远处置着张宽大檀木书桌,后面摆着把巨大龙椅,椅子纯金锻造,华贵无比,两边椅臂上镶嵌着美丽玉石,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龙椅上坐着个五六十岁老者,身团簇龙袍,面带红光,正微笑望着他。
“皇上?”林晚荣惊,急急忙忙走上前去,抱拳道:“原来老爷子您真就是皇上?皇上你好啊!”
林晚荣对于宫中规矩是丝毫不懂,臣子见皇帝,应当迅速下跪叩见,未得召唤,连头都不准抬起,更何况你啊胡乱称呼通。林晚荣哪里懂得这些,见皇帝也不磕头,抱拳就完事。
这下可好,连平身都不用喊,皇帝微微笑,要就是林三与众不同那股子味道,若是他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只怕自己也看他不入眼。“林晚荣,咱们又见面。”皇帝笑道:“算起来,这是第三次。”
“对,对。”林晚荣接道:“上次在灵隐寺外,和老爷子您见过面,那次聊很是投机。今早在金殿之上,人太多,说不上几句话,今晚您找来,咱们又可以好好聊聊。”若是徐渭在此,听见他这番话,恐怕早就吓得晕过去,有这跟皇帝说话臣子,这林三真是天地有多大,胆子就有多大。
“老爷子,几个月不见,您好像比上次憔悴些,苍老些,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包您长命百岁。”见皇帝苍白面颊,林晚荣真切说道。这极有可能是青璇他爹,也就是老丈人。女婿关心老丈人,自然是应该。
林三这话说忤逆之极,皇帝容颜哪里是他能够擅自评论,皇帝哈哈大笑道:“林晚荣,敢说朕苍老,你是第人,很好,很好。”
林晚荣深深叹道:“皇上,谎话人人会说,却会害人。您受万人敬仰不假,可是人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若连真话都听不到,那就太悲哀。来见您,并非把您当作皇上,而是当作个长者,希望和您好好聊聊天,排解下忧愁,就是这简单。”
这几句话他说得轻松,手心里却是攥满汗珠,与这君临大华帝王说话,必须要摸准其脉门,自古帝王皆寂寞,他们没有朋友,甚至连儿女也与他们有着深深隔阂,外表看起来灿烂无比,但其中凄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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