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看着他俩打架觉得好玩儿,笑呵呵,三人穿过花园假山,有个纤弱声音压低喊:“班主,班主……商老
头参观玻璃橱里薛千山收藏烟斗,罔若不觉,摇头说:“钮爷不懂地理,日本窄长条,全他妈嵌在地震带上,点儿没糟践,换你不得害怕吗?太平年间每天还要震三震,哪天老天爷跺脚,全成水鬼!”
商细蕊在这里接嘴说:“所以日本人打过来,就等于是水鬼要找替身!”
大家都笑起来:“商老板又俏皮!”杜七也笑:“就是这说!”
薛千山挥舞烟斗,说道:“不管他们为什来,就想知道他们什时候走!兵荒马乱,哪年算个完呢!咱们在座各位都是有身家人,攒上这份产业不容易,输不起!躲过军阀躲过税,别最后像黄家那样,栽在小日本手里,便宜外人!那多憋屈!”
在座各位也是这想,只有杜七是个活神仙,随心所欲,性命可抛,马上讥讽他:“怕啦?怕就带着小老婆麻溜跑啊!薛二爷内眷之众,正好能组成支突击小分队!”
杜七说话向来容易犯冲,众人不觉得奇怪。薛千山默默,觑着杜七笑道:“这支小分队,现在还缺个带队。队长几时到位,几时跑。”
大家都笑他三心二意,新娘子听见要生气。杜七板起面孔咬咬牙,把玻璃柜子啪地扣上。此后薛千山说句,杜七顶句,钮白文都觉得他俩意思不对,打岔说:“七公子好些位叔伯兄弟在衙门里当差,您给们透个消息,衙门里怎说?还能像庚子年那会儿,花点钱,把他们哄走吗?”
杜七道:“衙门——别提衙门!可怜那些当兵!拿命往里硬填!范二爷家里也有当官,你问问他,衙门什打算!”
范涟直摇脑袋:“家当官都是管经济,战争时局,还是要问程二爷。”他贼笑道:“你们别看他闷声不响,其实越打仗,他越高兴。为什高兴,不说。”
程凤台正歪着头与商细蕊说话,忽然被点名,装傻道:“问呐?问什来着?”大家眼睛齐盯住他,他做军械买卖,众人是心知肚明,就要看他发表什高见。以程凤台城府,当然不会在公开场合发表这种断头要命言论,拍拍大腿,笑道:“就说句话,再过半个钟头街上该宵禁,咱们都得挤洞房里过宿!是不在意啊!就怕薛二爷不答应!”大家知道他不愿意谈这些,也不追问,说笑回就散场。程凤台走在后面猛然勒住范涟脖子,恶狠狠问他:“你告诉,为什越打仗越高兴?恩?贱骨头是吧?”范涟被勒得直翻白眼:“贱骨头!是贱骨头!哎呦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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