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动动右腿,听到极微弱铃铛声,脚踝处有细绳触感。她脑子发昏,哑着嗓子问青年:“诗里只有四件首饰,这条足链,又叫什呢?”
青年手指终于离开她身体,他似乎低头看着她,他左手就撑在她右肩肩侧,她偏头便看到他白色衣袖。她甚至能看清那衣袖上用银色丝线绣雅正瑞草流云纹,但当那视线攀着衣袖寸寸移上去,移到他脸上时,她却无法看清他模样。
她睁大眼睛,也只能辨清他嘴唇和下颌:肤色白皙,像是冷玉,嘴唇弧线瞧着很有些冷峻。他似乎笑下,那弧线便微微勾起来,因此也不见得冷。
她只能瞧见那样点面容,但也可以想见当那面容全然呈现出来时,定十分英俊。
然后她看到他俯下身,接着她感到他贴住她耳郭,吐息灼热,微哑嗓音擦着她耳根灌进她耳中。
感到那手指温度,带着高热,烫得她有些战栗,但时也不知道究竟是青年手指温度还是她自己温度。那手指移到她颈项,伴随着青年低语:“红玉影。”被青年抚得发烫脖颈上凉,那是项链触感。
明月,红玉影。明月初照红玉影。
然后那手指滑到她指尖,轻轻捏捏她无名指,青年声音再次响起:“莲心。”她偏头,那是枚戒指。
她手指和青年手指缠在处,都同样白皙,定睛看去,她却觉得也许青年手指更白点,像是白瓷,又像是玉。她手指原也是白皙,只是在他轻揉之下不受控制地红起来,泛着层薄粉。
青年又捏捏她手指,才将右手潜进她袖中,手指绕着她腕骨抚圈,便有手链触感,她灵光闪,抢先道:“袖底香。”
“这是……步生莲。”青年说。
成玉突然就醒过来。
次日是八月初三。
蜻蛉觉得今日成玉起得很早。郡主她自从和世子闹掰无须上南书房后,就再也没在卯时起过床。可今日启明星还挂在东天,远处醉昙山也还只是朦胧晨光下片剪影,成玉她竟然就坐在院子里喝起茶来。
蜻蛉问她:“郡主你昨夜睡
莲心,袖底香。莲心暗藏袖底香。
明月初照红玉影,莲心暗藏袖底香。
他说送她句诗。却原来诗不是诗,是整套首饰。
青年闷笑声:“们阿玉很聪明啊。”手指却依然没有停下来,顿在她火红裙衫上,顺着她腰线、她腿,路滑到她脚踝,最后终于抚上她裸露足踝骨。他握住她足踝,掌心发烫,有些用力。
她整个人更胜方才十倍地烫起来,几乎啜泣,但她用力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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