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之后路上,他和真岚结成知交,但那血腥幕他直不曾忘记。他知道真岚定也不会忘——不然,贯温和随意他,也不会在十多年后还找个理由,处死当年带兵那个将军。
他直看不透真岚心,不知道在那样平易而开朗笑容下掩藏着什样心思。这个混和帝王之血和西荒牧民之血皇子,看上去永远都是那样随意,无论遇到什事,嘴角都噙着丝不经意笑——在母亲被杀自己被带走时候如此,在被软禁帝都时候如此,甚至在被冰夷车裂时候也是如此!
如今,在看着白璎离去时候,也是如此?
“西京,你知道?从不觉得是个空桑人。出生于苏萨哈鲁,母亲是霍图部最美女子。没有父亲,西荒才是故乡。”寂静夜里,只有颅手脚人俯仰月下,喃喃叹息,“可是,这生都失去自由:被带走,被推上王位,被指定妻子……这又是为什?——因为
,更何况要肩担下如此重负。”
真岚只是笑笑:“大家都辛苦。”
他从衣襟上取下那朵已然枯萎白花,仰头望向天空——那里,千秋不变日月高悬,在相依中共存。天地寂静,只有风在舞动。
皇太子嘴角忽然浮起丝微笑,深不见底。
“真岚,为什你总是这样笑?”直觉得心里不安,西京终于忍不住问出这样话,“记得你在西荒时候并不是这样——就是在亡国之前也不是这样!你……为什总是这样笑?你怎能笑得出来呢?”
“那,你要怎样呢?”真岚侧过头,望着好友,轻声问,“自从十三岁离开西荒,就是只被锁上黄金锁链鸟。”
“那时候,为让回帝都继承王位,父王下密旨杀母亲,派兵将从大漠里强行带回——”他轻声说着,表情平静,“那个时候,你要怎样呢?反抗吗?反抗话,整个部落人都会被杀。”
西京脸色变:是,多年前那次行动,当时他也是参与过。帝都来使者在霍图部苏萨哈鲁寻找到流落民间皇子,为掩盖真相,将军奉令杀死那个霍图部公主,将十三岁少年强行带走。然而整个霍图部为之愤怒,剽悍牧民们不能容许自己族人被如此欺凌,群起对抗,引发大规模骚乱。
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兵,跟随着将军去西荒秘密迎接皇太子,却不料执行却是那样场惨烈屠杀——在无数牧民血泊中,那个少年最终自行站出来,默不作声地走入金碧辉煌马车,头也不回地去往帝都。
他尤记得,在那刹那,那个十三岁西荒少年嘴角竟噙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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