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也只有她才能封印住那个让天下陷入大乱破坏神。
白璎,白璎……那个孤独安静贵族少女,再次从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记起尊渊师父第次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委托代为授业情形,记起被送上白塔前她哀求眼神,记起仰天望见她从云霄里坠落那刹震惊……家国倾覆,沧海横流时候,她苦苦挣扎于阴谋与爱情之中,但他没能顾上这个小师妹;国破家亡之后,她为复国四处奔走,他却沉醉百年,试图置身事外。到最后最后,知道她决然携剑去挑战天地间最强大魔,他还是无能为力。
“真岚……直以来,白璎她比们任何人都勇敢啊。”西京用手撑着额头,低声叹息——他小师妹有着那样温和安静外表,然而那之下却掩藏着无限决绝,旦决定,便是玉石俱焚也绝不回头。
空桑皇太子望着那尊石像,嘴角露出个微微笑意:“是啊……所以说,们也要勇敢些。”他笑容里有某种孤寂光,然而却坚定。
光芒依然盛放,照亮那尊黑曜石和雪晶石雕成神像。
真岚走出神殿,外面已然是深夜。
他用右手抚摩下新生足——到如今,躯体近半已然完整。躯体在步步地复原,力量也在分分地加强。在右足归来后,他居然已经能在夜晚维持形体,不至于坍塌——然而在分分得到力量同时,有更多东西在逐步地失去。
他走出神殿,直来到阶下传国宝鼎前,静静仰首凝视。
六王遗像近百年来伫立在那里,保持着最后祭献那刻惨烈和悲壮——也就是那刻,她选择回到他身侧,以太子妃身份与他并肩作战。
“你也够辛苦。”西京抬起眼望着这个多年老友,叹息,“以你这样性格,把你拘禁在王位上本来已经是残忍
然而他直知道,迟早有天她依然会离去——就如她百年前从白塔上毫不犹豫地跃而下,投向大地。
那刻他没来得及拉住她,而现在,他也未曾去试图挽留。自从白璎在这里横剑自刎,舍身打开无色城那刻起,这天,迟早是会来临。
年年抗争,向着复国每前进步,她便是死去分。在镜像倒转、六合封印全解时候,空桑重见天日,真岚复生,而作为六星她,便是要永远地消失。
于今,也不过是稍微提早些时间而已。
听真岚叙述,空桑剑圣忽然间感觉到无穷无尽疲倦和无力,西京颓然坐倒在白玉台阶上,将脸埋在手掌里,长久地沉默。他不再去责问为什真岚不曾设法阻拦——因为他明白如果还有别方法,真岚定不会就这样松开手,任凭她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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