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手又软又纤细,比帝都得公主王妃们还漂亮,”秋蝉边低声道,边按摩着她双臂,“点儿也看不出来以前是做过苦力。说出去谁信呢?”
“怎,”殷夜来低低地笑声,“你觉卖笑要比卖苦力高贵?”
“……”秋蝉不知道怎回答。
“差远啊……如果可以,宁可辈子在码头上挑担子,赚干干净净钱,做自己喜欢事。”她喃喃道,声音忽地低下去,“念之差,就什都不样。”
秋蝉心下惊,却不敢问为什。
处理那两个人身后事。
老鸨看那支八宝垂珠簪价值百金,只怕埋百个人都绰绰有余,连忙喜笑颜开地收下楼去。
殷夜来对着镜子发会儿呆,然后没事人儿样地继续忙碌,知道戌时才歇下。
“小姐今日急火攻心,咳得更厉害,需早点儿休息才是。明日还有大事呢。”入夜,春菀如平日般侍候小姐喝完药,叮嘱句,收拾药盏下楼去。
小丫头秋蝉移个软墩坐到榻边,边给榻上斜卧女子按着肩,边担忧地道:“小姐肩并穴,今日似乎堵得特别厉害。”
“白帅对小姐很好。年回云荒两个月,倒是个半月呆在这边陪小姐。”秋蝉绞尽脑汁想出句安慰话,“有那大靠山,小姐也不必太担心。你看,即便是悦意公主,也比不过小姐这般有福气。”
“福气?”殷夜来合上眼睛,许久才道,“悦意她也是个可怜人。”
秋蝉又不知道该怎接话。她是四年前入行,也不算是太稚嫩。直以来,虽然贴身侍奉在小姐左右,却觉得这个艳绝天下女子其实离自己很远很远……小姐无论想什,说什,自己永远也无法明白。
“阿蝉,你也跟快四年吧?”殷夜来忽地轻声道,“什时候如果想走就开口说吧……早就替你准备好赎身钱。”
秋蝉吃惊,白日里刚看过宝露下场,听得此语不由颤。
“嗯。可能是因为当年挑担子挑太多,把肩膀压坏吧?”殷夜来叹口气,揉揉肩膀,“和咳嗽样,都是老毛病,不用担心。”
“挑担子?”秋蝉惊道,“还以为小姐是从小就做这行呢!”
“什话?”殷夜来失声笑道,“卖笑难道有世袭不成?”
秋蝉自知失言,连忙搧自己个耳光:“婢子糊涂!”
贫寒,丧父,母病,挑夫,苦力……这些词看起来和她毫无关系,因为作为叶城花魁,如今她是高高在上,风华绝世殷仙子,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捧着她,吃穿用度堪比皇家。然而,谁都不知道这个看似有着倾国之姿女子,居然出身如此低贱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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