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双眼赤红，手指几乎把地毯抠出洞来，满心怨毒
瞪着明兰。
“自然
。”明兰最后补充，语气再度温和，甚至透着
股怜悯，“最最要紧，是侯爷从来不像高大学士喜爱琉璃夫人那般喜爱过你。这便俱休矣……”
这句话成压垮曼娘最后根稻草；那瞬，曼娘浑然不知自己在做甚，只疯似要扑上去，却叫丹橘带来丫鬟们死死压住。旁边小男孩已被吓坏，瑟缩着发抖，曼娘嘴里犹自低低诅咒着，“你这**……”
明兰转头看着太夫人，凉凉道：“您还要叫她进门
？”太夫人旁观异常震惊，嘴唇动几动，没有说话。明兰再次转
，你还是没能成第二个琉璃夫人。”明兰不惧她目光，越生气越好，只径自道，“你机关算尽，依旧没有名分，非但不能进门，连儿子都不能认祖归宗！”
“你——！”曼娘喉咙窜出满含怒气委屈声。
“你可知这是为什？”明兰抢道。
曼娘双怒目只瞪着明兰，宛如只蛰伏雌兽，蓄势待发要扑上去。
“
来告诉你。”明兰也不再笑，神色认真，“你最大错处，就是没明白，真喜欢个人，就该为他着想。”
“侯爷心里仰慕父亲甚矣，嘴里说再狠，也想父子和睦；若琉璃夫人是你，她早就离开侯爷，绝不叫他们父子因你而不断争执生隙。侯爷想娶个贤惠大家闺秀，若琉璃夫人是你，她早就扭头就走，绝不碍着侯爷前程，而非如你，反去登州搅亲事。侯爷想双儿女平安康泰，若琉璃夫人是你，她定好好教养孩儿，让他们自立坚强成人，而不是把稚龄女儿扔下，又拖着三四岁儿子远走天涯。问你句，现如今昌哥儿识多少字，读多少书？”
明兰语气平淡，却字字句句如针扎。
曼娘粗粗喘着气，她半生筹谋，尽皆归于流水，如何不恨，齿缝里却迸不出句话。她自小景仰琉璃夫人，处处想学她；她可以说明兰是富贵出身，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琉璃夫人当时处境只有比自己更为艰难。
“从始至终，你只念着自己。不论侯爷愿不愿，你儿女如何，你只依着自己念头行事。你这样，也配和琉璃夫人相比？！”明兰刻意露出鄙夷神色，“有你这番死缠烂打功夫，人家早在救助老弱贫苦无数，立起自己番家业！”
那是个神奇女子，种种才能也就不细说，每次读记载琉璃夫人札记，明兰就觉着像在看《天方夜谭》，忍不住严重怀疑这是后人添油加醋神话。其实活到琉璃夫人那个份上，有没有那位高大学士死命相爱，已不很重要，套句政治课上话，她找到自己人生价值，并过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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