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然对视。关于这个话题,似乎没有更多需要谈。
5
诺利给弗洛伊德从顶好咖啡馆买来早餐,弗洛伊德睡得正香。为吃几个宝琳·狄更斯硬煎蛋和五六条油腻腻熏肉就叫醒他,这在诺利看来未免过于残酷,于是诺利就在办公室里自己享用食物,咖啡也并喝光。宝琳咖啡煮得不错,这点必须承认。可是,他给弗洛伊德送午饭时候,弗洛伊德依然酣睡不醒,连姿势都没变过;诺利稍微有点害怕,他把餐盘搁在地上,走过去用调羹敲敲栏杆。
“嘿!弗洛伊德!醒醒,吃午饭。”
弗洛伊德没有醒来,诺利掏出钥匙环,去开醉汉拘留室门。把钥匙插进锁眼之前,他停下来。上周《硝烟》[33]里有个硬汉子假装生病,借此制服监狱看守。诺利向来不认为弗洛伊德·蒂比茨是特别不起硬汉子,但他毕竟把米尔斯那家伙打个不省人事。
“镇上醉汉拘留室。帕金斯·吉列斯皮告诉妈,他会把弗洛伊德交给县里处理,也就是麦卡斯林警长,不过他想先等等,看你是否要提出控诉。”
“你怎感觉?”
“什感觉也没有,”苏珊坚定地说,“他已经不属于生活。”
“不打算告他。”
苏珊挑起眉毛。
诺利无所适从地站在门口,只手举着调羹,另只手拿着钥匙环,今天很暖和,又是正午时分,这个大块头男人敞着衬衫领口,汗液浸透腋窝。他参加保龄球联赛,平均得分百五十,每逢周末流连于各色酒吧之间,钱包里有份波特兰红灯区酒吧和汽车旅馆名单,就塞在路德宗口袋日历背后。他天性友善,经常替人受过,尽管反应慢,可生气也慢。虽说有微不足道小优点,然而诺利脑子转得实在不算快,因此他呆站好几分钟,考虑接下来该怎办,同时不停拿调羹敲打栏杆,呼喊弗洛伊德名字,希望那家伙动动、打声呼噜,随便做点什都行。正在想是不是该打开无线电,问帕金斯怎办时候,帕金斯本人在办公室门口发话:“诺利,你他妈干什?招呼猪来吃食吗?”
诺利脸挣得通红:“帕克,弗洛伊德动不动。怕他是不是……呃,你知道,病?”
“唉,难道听你拿调羹敲栏杆他就能好起来?”帕金斯走到他身边,打开牢房锁。
“弗洛伊德?”他摇摇弗洛伊德肩膀,“你还好——”
“但想找他谈谈。”
“谈们事情?”
“谈他找时候为何穿长外套,戴帽子、墨镜和倍得适塑胶手套。”
“什?”
“呃,”他望着苏珊说,“当时太阳很大,晒在他身上。觉得他不喜欢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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