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哗”地声,周身冰凉,似乎被冷水从头浇透。拓拔野机伶伶打个冷颤,虽然体内绞痛依旧,但意识却大为清醒。睁开双眼,忍痛四下扫望。
明月当空,青松横陈,两侧险崖陡峭,脚下便是万丈深渊,白雾穿梭,冷意森森。
咫尺之距,水声轰鸣,瀑布滔滔飞泻;自己竟被绑在险崖青松之上。
怪女子声音。有时感觉只滑腻温软手在自己脸上抚摸,耳边还能听见那奇异笑声。
当冰凉手指撬开他双唇,将清甜泉水灌入口中,他突然在混沌中迷乱,阵狂喜从绞痛心中蔓延开来。刹那间仿佛又回到数年前那万里荒原之上。心中不住地叫道:“雨师妹子!雨师妹子!”但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冰凉泉水滑过乾裂嘴唇,沿着下巴流过脖颈,多像眼泪袋子泪水啊!他心中狂喜迷乱,不知哪里来力气,猛地伸出双手,将那人紧紧抱住。
突然听到声尖叫,那人猛然从他怀中挣脱。“啪”地声脆响,脸上突然吃热辣辣记耳光。力道之大险些将他头颅打断。
拓拔野心中迷糊,难道雨师妾竟要离开他吗?突然感到阵远胜于周身绞痛苦痛与悲伤,热泪夺眶而出。
忽听那沙甜声音恨恨道:“小色鬼,吃耳光便哭哭啼啼,当真不知羞。”又是“哎呀”声尖叫,怒道:“臭马鹿,你再撞,就将你四只蹄子毒得肿成熊掌。”
耳边叫声逐渐模糊,但心中悲伤却越来越甚,朦胧之间,仿佛又回到那破庙之中。
月光如水,树影斑驳,冰冷台阶上,他默默静坐。
突然之间,他心中凛,蓦地想起所有事情,想起那沙甜腻人声音。腹内绞痛更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空。是!在那驿站之中,他太过托大轻敌,轻而易举中那妖女洛姬雅两百多种剧毒。只是,为何他仍然未死呢?
又想起六侯爷行仍在空桑山相候,登时更加清醒三分。不知经脉是否受损?倘若侥幸完好,便可以再次尝试以潮汐流调集真气,将体内毒素暂时压制,然后再觅解药。
当下努力积聚意念,寸寸地检查体内经脉,出乎意料之外,周身经脉竟然完好无损;心中大喜,奋力意守丹田,感应气海潮汐。不料运行间,丹田陡然剧痛,全身仿佛被撕裂般,刚刚聚集点真气立即又分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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