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逐渐模糊,耳边风声呼呼,逐渐变成各种奇异声响,似乎极为熟悉,但又无法辨别。努力睁开沉重眼皮,想要看清前方;但刚睁开条缝隙,便觉阳光耀眼,脑中阵晕眩,终于昏厥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听到有人笑道:“药罐子,亏你还是龙神太子,原来这般不济。”
声音沙甜入骨,拓拔野努力回想,却想不出究竟是谁。费尽全力睁开双眼,瞧见个苹果似俏脸在自己面前晃动,两个酒窝仿佛漩涡般,那笑容纯真无邪,逐渐变形模糊。
腹中绞痛如狂,全身亦无处不在疼痛。忽听白龙鹿声怒吼,那沙甜声音又笑道:“大马鹿,你倒凶得紧。偏生要逗他,气也将你气死。”白龙鹿接连怒吼,拓拔野许久未曾听见它这般震怒,迷迷糊糊地想,究竟是谁惹它发狂?
但体内剧痛,无法思考。说不出痛楚,说不出难受,仿佛魂灵被什物事硬生生地从身体绞出来。终于又昏昏沉沉地沉沦下去。
出,簌簌滚落,登时发出声怪叫,猛地跃上来。扬起前蹄,趴在他身上,不断地用舌头舔他汗水,口中呜呜低鸣,似乎极是担心。
拓拔野生怕汗水中有毒,贻害白龙鹿,连忙将它挡开,微笑道:“鹿兄,走吧!”翻身上鹿背,朝着空桑山方向行去。
身后传来洛姬雅银铃般笑声:“拓拔野,慢些走,追不上你啦!”那只绿色昆虫怪似乎也追出来,翅膀扑煽,发出尖锐刺耳“那七”声。
拓拔野想要回答,却聚集不真气,方甫聚气丹田,便觉腹内被万千毒蛇齐咬噬,被万千刀刃齐剁剐,险些便要栽落下去。
脸上奇痒,汗水流过,被阳光晒,越发觉得麻痒难当。脑中又是剧痛又是昏重。
迷迷蒙蒙之间,仿佛匍匐在白龙鹿背上走许多路。有时停下来,听见白龙鹿愤怒地嘶吼,听见刺耳尖锐“那七”声,以及那个奇
白龙鹿撒蹄狂奔,四平八稳。但他依旧觉得迎面吹来暖风仿佛要将他吹落下去。
腹内绞痛越来越盛,每次都翻江倒海,肝肠寸断,有几次几乎觉得被人拦腰绞断般。
当下默念潮汐诀,意如日月,气似潮汐,强忍剧痛,将真气点点运转起来。但体内所中之毒极是猛烈,两百多种毒药齐齐发作,竟使得他经脉仿佛扭曲瘫痪。真气虽然可以勉强运转,却丝毫不足以将剧毒逼出,反倒加速毒药在体内经脉流转。
意念集聚片刻,脑中越发沉重胀疼,凝集真气又渐渐涣散开来。这刻心中方有些懊悔,不该自负轻敌,自动往那妖女设好陷阱里跳。
又过片刻,全身忽冷忽热,头痛欲裂。酷暑炎日,牙齿竟然情不自禁地格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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