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干零活儿，不说是有上顿没下顿，反正十天半个月见不着
次荤腥，得知窦老台要带他出去跑买卖，自是感激不尽，端起酒杯饮而尽：“承蒙哥哥提点，粉身碎骨相报也不为多！”窦老台也挺高兴：“你这叫哥哥，
倒想起来
，咱哥儿俩从小好到大，直以兄弟相称，可还未曾结拜，不妨趁此机会义结金兰！”两个人喝得醉醺醺
，付过酒钱，摇摇晃晃来到路口土地庙，在香炉里插三炷大香，跪下指天指地：“磕头三次入祖坟，好比同胞母亲，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随即磕三个响头，说不尽掏心挖腹热乎话。由打土地庙出来，窦老台告诉姓白：“在关外人称窦老台，兄弟你去就叫白老台，打从今儿个起，咱哥儿俩摽着膀子做买卖，同心戮力发大财，往后再也不受穷！”
从此他们二人合伙做买卖，人挑个货郎担子，装满针头线脑、胰子手巾、红绿颜色、虾酱糖块，亚赛挑着个杂货铺子，在关外各处串游，口锅里吃着，张炕头睡着，真可以说是情逾骨肉，不分彼此，又跟小时候样。窦老台能说会道，骨子里透着精明，擅于寻找商机；白老台也是个能做买卖勤快人，干活儿不惜力气，背背扛扛，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遇上捣乱、抢行市他挡在前头。出门跑买卖，不说风波之险、虎狼之厄，起码免不两件事：吃瘌痢碗，睡死人床。吃也吃不干净，住也住不干净。可这哥儿俩堪称文武，彼此有商有量，苦不觉苦，累不觉累，钱是越挣越多。然而能做买卖跟会做买卖不同，白老台是能做买卖，踏实肯干、任劳任怨，不怕起早贪黑，认头挣份辛苦钱。窦老台则不然，他属于会做买卖，吃望二眼观三，有如下棋般，走步看三步。有次他跟白老台说：“卖力气管饱不管老，等咱将来上岁数，腿脚跟不上，还怎
做行商？寻思着要想挣大钱，咱哥儿俩得分开！”白老台闻听此言眼睛瞪得溜圆：“哥哥，您这是什意思？什地方让您不称心？”窦老台笑道：“你先听说，咱是人分买卖不分，你看啊，你光棍儿条，家里没个老小，不如拿半本金留在关外开个小商号，不单卖咱货，此地应时当令山货皮张，该收你也得收。等转年过来，把老家货给你备足，再带着你收山货回去卖，咱不就两头儿赚钱？”
主意是不错，但白老台心中多有不舍，他不在乎个人在关外吃苦受累，但是如此来，哥儿俩年到头也见不几面，难叙手足之情。窦老台看出兄弟心思，劝道：“说实话，也跟你没好够，眼下辛苦几年，等到攒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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