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觉得她今天倒好象很高兴似,至少脸上活泛点,不像平常那样死气沉沉。他心里就想着,她刚才未必疑心到什,即使有些疑心,大概也预备含混过去,不打算揭穿。他心里块石头落地,便说起他今天晚上还有个饭局,得要出去趟。他逼着杰民坐下来替他打,自己就坐着三轮车出去。曼桢心里便忖忖,他要是真有人请吃饭,春元等会定要回来吃饭。向例是这样,主人在外面吃馆子,车夫虽然拿到份饭钱,往往还是踏着车子回到家里来吃,把那份钱省下来。曼桢便和女佣说声:"春元要是回来吃饭,你叫他来,有话关照他。要叫他去买点东西。"
馆子里叫菜已经送来,他们打完这圈,也就吃饭,饭后又继续打牌。曼桢独自到楼上去,拿钥匙把柜门开。她手边也没有多少钱,她拿出来正在数着,春元上楼来,他站在房门口,曼桢叫他进来,便把卷钞票递到他手里,笑道:"这是刚才老太太给你。"春元见是很厚叠,而且全是大票子,从来人家给钱,没有给得这样多,倒看不出这外老太太貌不惊人,像个乡下人似,出手倒这样大。他不由得满面笑容,说声"呵哟,谢谢老太太!"他心里也有点数,想着这钱定是太太拿出来,还不是因为今天在医生那里看见老爷和那女人在起,形迹可疑,向来老爷们行动,只有车夫最清楚,所以要向他打听。果然他猜得不错,曼桢走到门外去看看,她也知道女佣都在楼下吃饭,但还是很谨慎把门关,接着就盘问他,她只作为她已经完全知道,就只要打听那女人住在哪里。春元起初推不知道,说他也就是今天才看见那女人,想必她是到号子里去找老爷,他从号子里把他们踏到医生那里去,后来就看见她个人带着孩子先出来,另外叫车子走。曼桢听他赖得干干净净,便笑道:"定是老爷叫你不要讲。不要紧,你告诉不会叫你为难。"又许他些好处。她平常对佣人总是很客气,但是真要是得罪她,当然也有被解雇危险。而且春元也知道,她向来说话算话,决不会让老爷知道是他泄漏秘密,当下他也就松口,不但把那女人住址据实说出来,连她来历也都和盘托出。原来那女人是鸿才个朋友何剑如下堂妾,鸿才介绍她时候说是何太太,倒也是实话,那何剑如和她拆开时候,挽出鸿才来替他讲条件,鸿才因此就和她认识,终至于同居。这是前年春天事。春元又道:"这女人还有个拖油瓶女儿,就是今天去看病那个。"这点,曼桢却觉得非常意外,原来那孩子并不是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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