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被自家这位白泽老爷捡回家中,就好奇询问,为何雄镇楼当中会悬挂那幅至圣先师挂像。因为她好歹清楚,哪怕是那位为天下制定礼仪规矩礼圣,都对自己老爷以礼相待,敬称以“先生”,老爷则至多称呼对方为“小夫子”。而白泽老爷对于文庙副教主、学宫大祭酒从来没什好脸色,哪怕是亚圣某次大驾光临,也止步于门槛外。
事实上所谓这座“镇白泽”,与其余八座
少离人远些。真正纯孝之人,难出大恶之徒,偶有例外,终究是例外。孝字门槛低,不用学而优则仕,为君王解忧排难,不用有太多心思,对世界不用理解如何透彻,不用谈什太大抱负,这字做得好……”
白泽转头,伸手指向那座只说规模、不抬起眼雄镇楼,“屋舍就牢固,世上家家相亲,孝如卯榫,在家中遮风避雨不难,推开门去,读书越多,琢磨越多,忠义礼仪就自然而然跟上。要说啊,以后哪天门内世道变得亲情疏离,夫妻离散无负担,门外世道人人为己,傻子太少,聪明人太多,那个世道才是真正在往下走,因为世道这个屋舍细微处,越来越失去黏性。所以这也是老秀才当年不愿首徒崔瀺太早推出“事功学问”原因所在,不是那头绣虎学问不好,而是个不慎,就会弊端太大,到时候至圣先师、礼圣亲自出手补救,都难有成效。父子之间,夫妻之间,若是都要斤斤计较利益得失,那就会比释道两家更早进入人心上末法时代。”
白泽微笑道:“山上山下,身居高位者,不太害怕不孝子弟,却极其忧心子孙不肖,有些意思。”
白泽突然笑道:“都硬着头皮说你这些好话,你就不能得便宜不卖乖回?”
青婴愕然,不知自家主人为何有此说。
白泽无奈道,“回。去晚,不知道要被糟践成什样子。”
白泽带着青婴原路返回那处“书斋”。
青婴只见屋内个身穿儒衫老文士,正背对他们,踮起脚跟,手中拎着幅尚未打开卷轴,在那儿比划墙上位置,看样子是要悬挂起来,而至圣先师挂像下边条案上,已经放上几本书籍,青婴头雾水,更是心中大怒,主人清净修行之地,是什人都可以擅自闯入吗?!但是让青婴最为难地方,就是能够悄无声息闯入此地人,尤其是读书人,她肯定招惹不起,主人又脾气太好,从来不允许她做出任何狐假虎威举动。
白泽站在门槛那边,冷笑道:“老秀才,劝你差不多就可以。放几本**可以忍,再多悬幅你挂像,就太恶心。”
听闻“老秀才”这个称呼,青婴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愤懑,刹那之间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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