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点头道:“行啊。”
朱敛赶紧小抿口酒水,润润嗓子,这才开始开腔哼唱,摇头晃脑,是那藕花福地某个早已亡国朝廷官话。
陈平安自然听不懂,只是朱敛哼得悠然陶醉,哪怕不知内容,陈平安仍是听得别有韵味。
朱敛唱完段后,问道:“少爷,咋样?”
陈平安点头道:“不错不错。”
陈平安笑呵呵,张大嘴巴,晃晃脑袋,做个吸气动作,然后转头,脸幸灾乐祸道:“喝西北风去吧你。”
朱敛憋半天,打算做回死谏忠臣,打死不做那谄媚*佞,身正气道:“少爷,这不好笑笑话,老奴真是很难拍马屁。”
陈平安心意微动,从咫尺物当中取出壶酒,丢给朱敛,问道:“朱敛,你觉得是怎样个人?”
朱敛接过酒,不假思索道:“好人。”
陈平安笑道:“这酒没白给你。”
他们路过,有些过节,就想着结下。”
朱敛恍然道:“难怪少爷最近会详细询问石柔,阴物鬼魅之属些本命术法,还走走停停,就为养足精神,写下那多张黄纸符箓。”
陈平安突然抬起手掌,“住嘴。”
朱敛悻悻然,不愧是自家少爷,懂自己。
上次没从少爷嘴里问出嫁衣女鬼模样,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朱敛直心痒痒来着。
朱敛晃着剩下半壶酒酒壶,“若是少爷能够再赏赐壶,老奴就以大骊官话唱出来。”
陈平安二话不说,直接丢给朱敛壶。
朱敛将那壶酒放在旁,轻声哼唱,“春宵灯烛如人眼,见那娘子褪放纽扣儿,青葱手指捻动罗带结,酥胸白雪耸如峰,肚皮软绵
朱敛摇头道:“便是没有这壶酒,也是这般说。”
陈平安自言自语道:“就是好人啊。”
朱敛爽朗大笑,“少爷就当又说马屁话,莫当真。喝酒喝酒!”
个钟鸣鼎食之家老人,个陋巷泥腿子年轻人,两人其实都没将那主仆之分放在心上,在崖畔慢饮美酒。
朱敛抹抹嘴,突然说道:“少爷,老奴给你唱支家乡曲儿?”
毕竟在藕花福地,可没有以坟冢做家美艳女鬼仰慕过自己,到浩然天下,岂能错过?
不过那位白鹄江水神娘娘,与石柔差不多,位神祇位女鬼,好像都没瞧上自己,朱敛揉揉下巴,愤愤道:“咋,这儿女子,无论是鬼是神,都喜好以貌取人啊?”
陈平安拿起养剑葫,“走个。”
朱敛瞥眼脚边酒壶,苦着脸道:“少爷,酒壶可是空。”
朱敛舔着脸搓着手,“少爷,不用担心老奴酒量,用裴钱话讲,就是问题!再来壶,刚刚解渴,两壶,微醺,三壶,便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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