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敛跃跃欲试,笑问道:“嗯,之前少爷就提过这茬,不过当时没细说,现在看来,属于有危险,又不是大危险那种?”
陈平安点点头,“那栋府邸住着位嫁衣女鬼,当年和宝瓶
可守规矩人,束缚更少,怎活,只管按照本心做,至于怎看上去是有道理,好让自己活得更心安理得,或是借此掩饰,让自己活得更好,三教诸子百家,那多本书,书上随便找几句话,暂时将自己想要道理,借来用用便是,有什难,半点不难。”
朱敛喟然长叹。
重新坐在陈平安身边,放下那壶已经不知不觉喝完酒壶,朱敛双拳撑在膝盖上,身形佝偻干瘦老人,有些伤感。
这些肺腑之言,陈平安与隋右边,魏羡和卢白象说,三人多半不会太心陷其中,隋右边剑心澄澈,专注于剑,魏羡更是坐龙椅沙场万人敌,卢白象也是藕花福地那个魔教开山之祖。其实都不如与朱敛说,来得……有意思。
朱敛看似没心没肺,大事小事,律是那闲事,从来不牵挂心头。可朱敛才是四人当中,在藕花福地见过最多人间百态那个人。
生于世代簪缨豪阀之家,知道天底下真正富贵滋味,近距离见过帝王将相公卿,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在武道上早早骑绝尘,却依然依循家族意愿,参与科举,轻而易举就得二甲头名,那还是担任座师世交长辈、位中枢重臣,故意将朱敛名次押后,否则不是状元郎也会是那榜眼,那会儿,朱敛就是京城最有声望俊彦,随随便便幅墨宝,篇文章,次踏春,不知多少世家女子为之心动,结果朱敛当几年身份清贵散淡官,然后找个由头,个人跑去游学万里,其实是游山玩水,拍拍屁股,混江湖去。
混着混着,位浪荡不羁贵公子,就莫名其妙成天下第人,顺便成无数武林仙子、江湖女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之后各国混战,山河破碎,朱敛就从江湖抽身返回家族,投身沙场,成为位横空出世儒将,六年戎马生涯,朱敛只以兵法,不靠武学,力挽狂澜,硬生生将将座倾大厦支撑多年,只是大势所趋,朱敛之后哪怕潜心辅佐位皇子数年,亲手主持朝政,依旧无法改变国祚绷断结局,朱敛最终将家族安置好后,他就再次返回江湖,始终孑然身。
按照朱敛自己说法,在他四五十岁时候,依旧风流倜傥,身老男人醇酒味道,还是无数豆蔻少女心目中“朱郎”。
陈平安说道:“接下来们会路过座女鬼坐镇府邸,悬挂有山高水秀匾额,打算只带上你,让石柔带着裴钱,绕过那片山头,直接去往个叫红烛镇地方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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