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瀑布和剑水山庄之间路旁,有座翘檐可爱精美行亭,悬挂匾额“山水”,楹联是“石白嶙嶙,水清潺潺”,简单且别致。
宋雨烧显然对这座行亭情有独钟,拉上陈平安坐在亭内长椅上,相对而坐,老人横剑在膝,少年背剑在后,个被江湖誉为剑术入圣,个如今连出剑都没信心。
视野开阔,远山如黛。
山风清爽,让人心旷神怡。
宋雨烧在此静坐,也不故意跟少年客套寒暄,只是想着心事。
着步,宋雨烧突然说道:“瀑布水榭那帮人眼拙,看不出你拳意高低,老夫却看得清楚,所以多嘴说句,你当下心境有些问题,三境破四境,是辈武人第道大门槛,你底子打得越结实,旦带着心结破镜,反而越容易出现纰漏,座大雪山崩塌声势,可要比小山头泥石流,可怕千百倍。小娃儿,你当下要留神啊!”
陈平安悚然醒悟,伸手抹抹额头汗水,沉思片刻,转头道:“谢过老前辈提点。”
宋雨烧略作思量,说些看似题外话言语,“先前收拳,是你做人厚道不假,但是对于你破境事,反而不美。按照般江湖路数,你若是拳全力递出,打得那女子重伤甚至是毙命,之后顺势惹来众怒,番大战血战死战,说不定就是你破境契机,便是山上神仙所谓机缘。”
陈平安笑笑,并没有后悔,又说句很有老气横秋嫌疑话,“没有关系,该是,跑不掉,不该是,抓不来。”
宋雨烧其实直在仔细打量少年神色变化,观其神色从容,眼神清澈,老人暗暗点头。
孙子宋凤山对于江湖事,谈不上野心勃勃,更多还是那个孙媳妇在推波助澜,天到晚吹枕头风,使得孙子自认为不过是顺手为之小事,便要当那武林盟主,而且要黑白通吃,甚至把
眼前少年与自己孙子宋凤山信奉剑道,天差地别。虽然暂时不好说谁对谁错,谁能走得更快更远,但是宋雨烧个人觉得,背剑游历却剑术蹩脚外乡少年,要更对自己胃口。在教育子孙这件事上,书香门第确实比江湖门派更有能耐,对此宋雨烧心悦诚服,早年潜心剑道,对于家族门风栽培塑造,灯下黑,或者说也是无从下手,最多不过是打骂二字而已,如今回头再看,老人唯有愧疚遗憾。
老人其实不觉得自己比横刀山庄王毅然,好到哪里去。
礼出世族,法出宗门。
礼仪规矩,真正世族子弟自幼耳濡目染。神仙术法,山上仙家自古传承有序。
宋雨烧对此深有感触,他曾经远游南涧国,与那边名士有过交往,哪怕性格各异,可确实各有风采,哪怕只是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样让人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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