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落落抬起头来，脸色比枝头落下
梨花还要白。
“你囚禁
前
刻还在想着权谋与手段，妥协与牺牲，后刻便把这些尽数抛诸脑后。
如此反复无常，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小人与女子行事风格。
陈长生不是。
他只是在攀登座极其险崛孤峰，沉默地行走
很长时间，觉得有些孤单有些累。
于是他往崖外看眼。
“你终究还是成熟。”
她看着陈长生说道：“不怕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憎模样？”
陈长生想着唐三十六与自己在湖边在溪边那几番谈话，想着向腐泥里沉去金色鲤鱼，沉默很长时间，说道：“在某些重要时刻，总要学会取舍。”
牧夫人说道：“
以为那就是成熟或者腐朽最大特征。”
陈长生再次沉默很长时间。
他邀请牧夫人与他道杀人。
他要杀不是普通人，而是大陆北方君王，像夜色般莽莽存在。
至于那两位来自遥远大陆异乡人，更是难以想象存在。
牧夫人沉默会儿，说道：“如果接受教宗大人邀请，那
然后呢？”
陈长生说道：“没有然后。”
片安静。
风拂梨树。
答案揭晓。
落落头更低。
陈长生沉默很长时间，说道：“如果娘娘你愿意，可以当作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便告辞。”
陈长生对牧夫人说道：“您说对，这些话应该在见到白帝陛下之后再说。”
牧夫人神情微冷说道：“陛下不会见你。”
陈长生想想，说道：“或者是因为他现在无法见？”
牧夫人看着他眼睛说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想，他现在已经死，你会怎办？”
他想起刚刚离开这个世界别样红与无穷碧。
他想起十余路反王进京，天海圣后站在天书陵上，神道之前片莲海，很多红花。
“你说对，不应该这样想。”
说出这句话后，他忽然觉得身轻松，便是连识海也变得清明很多。
牧夫人微微挑眉，没有想到他会这快便改变主意。
落落听不懂自家先生与母亲这番对话。
牧夫人自然懂得。
陈长生意思很明确，如果她答应这个邀请，他便不会再去理会那片黑崖。
白帝是死是活，能否脱困，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抹微嘲笑容在牧夫人唇角浮现。
牧夫人说道：“愿意二字后面接是什？”
陈长生说道：“你二族本是同伴战友，们有共同敌人。”
牧夫人似笑非笑说道：“你是说那位？”
陈长生说道：“不错，魔君应该还在白帝城，还有那两位异乡人。”
这就是他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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