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流言之前还是之后，他也都偶尔有想过，如果相遇……那会是怎样
场景，自己应该做怎样事情，哪怕先前从国教学院小楼窗口跳出去，决意去皇宫直面她时候，他也还在想这些问题。
然而真正相遇之后，他才发现所有准备都是没有意义。
他心神有些恍惚，身体有些冰冷。
他看着她漠然无情美丽脸庞，找不到哪怕
丝他曾经试图想要拥有感觉，比如温暖。
天
很简单两个字，应该有礼数，但最不应该出现在他与她之间。
他声音很平静，情绪则是难以想象复杂。
同时，他顺便想明白
些事情。
徐有容进周园时候，也曾经易容过，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事后她说那是青矅十三司种秘法。但他通读道藏，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时候他自然知道，徐有容易容与圣后手段都是样，或者是因为凤凰能够自由化形缘故？
夜风轻拂着她脸，她双眉向着鬓间延展，如同将飞剑，更像是待振双翼。
她眼神变得格外湛然有神，仿佛有星辰在其间。
那张普通容颜，在数息之间，便变成人们能够想象出来最美丽脸。
她身上散发出来气息变得无比强大。
她是谁？
他听得清清楚楚，这三个字是从她双唇里说出来。
他直以为她不能说话。
两年时间里，直都是他在说话，她从来都言不发。
然而，原来她可以说话，她只是不想说话。
她究竟是谁？
“难道你不应该叫
声母亲吗？”天海圣后看着他说道。
说这句话时候，她声音很淡漠，却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有什
情绪。
陈长生抬起头来，望向这个美丽到令人无法直视女人，心想这就是自己母亲吗？
被师父在溪边拣回西宁镇旧庙后这些年里，他当然曾经无数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自己父母是谁，但直没有答案。
直到去年那个流言开始在京都传播之后，他才开始再次正视这个问题，然后前段时间在寒山里，得到某种程度证实。
她当然就是天上地下，唯独尊天海圣后。
百草园树林变得更加安静。
陈长生拿着茶杯，震惊忘记放下。
不知道过多久，他才醒过神来，把茶杯搁到桌上。
他沉默很长时间，然后看着茶杯说声：“您好。”
震惊之余，陈长生忽然生出极强烈警惕与不安。
因为她站起来。
她忽然变得无比高大，就像是座山川忽然出现在天地之间。
她缓缓把双手负到身后，袍袖轻拂，树林里便有大风起兮。
她居高临下望着陈长生，神情漠然，树林里温度便低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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