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西方数十里外蝉鸣。
他知道师姐已经出手。
他闭目,然后睁眼。
当西方,那名年轻僧人刀砍向余帘时候。
在东方,他刀砍向那辆马车上苍老国师。
压迫自己那些灵魂力量,忽然间变得松些。
悬浮在空中十余只铁箱,忽然间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森白头盖骨散发怨念还有阵里隐藏着杀意,被某种力量抽取着,向远方遁去。
宁缺霍然转头,望向那处。
那处在西方。
他知道三师姐在西方。
先前他在云里看到那道细线,便是师姐留下痕迹,他不知道师姐去那边做什,但现在已经隐隐猜到真相。
此时他被十余名草原大祭司围攻,能做些什?
如果换成别人,大概无法在如此短时间内做出反应,但宁缺不是别人,他与余帘之间默契别人很难想象。
他和余帘这些年极少见面,但默契始终都在。
那份默契起于很多年前,起于旧书楼畔蝉声,起于那张张簪花小楷,起于那张腰牌,起于入魔,起于很相近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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