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阴影落在他脸上,紧接着落下是刀锋。
名金帐骑兵被自己座骑尸体压住,断裂肋骨刺破肺叶,血沫不停从唇间喷出,时不得便死,痛苦连连哀嚎。
当他看到那些手持带血朴刀唐军走过来时,非但没有恐惧绝望,反而流露出欣喜神情,用草原话喊着什,满是乞求神情。
镇北军普通士兵都能粗通蛮语,走过来那几名唐军听明白这句话,对视两眼,有些犹豫,便在这时,王五瘸拐走过来,面无表情举起刀,直接把那名垂死金帐骑兵砍死,顺便割掉他头颅。
名唐军说道:“们只是不想给他痛快。”
残阳如血,大唐镇北军先锋大将华颖,站在猎猎风中,看远方烟尘渐去,终于放松下来,身形摇摇欲坠,被身边司徒依兰扶住。
谷河外百余里方圆原野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只是被北方来劲风吹拂整整天,腥味已经不是太重,但天地终究还是血色。
这场战争从清晨开始准备,到午前骑兵开始接触,直厮杀到暮时,才最终分出胜负,获得最终胜利,理所当然是唐军。
金帐王庭骑兵死伤惨重,单于昏迷不醒,派到前线数名大祭司在混战中纷纷死去,最后时刻,年轻奴隶强者阿打被国师强行召回,护送着身受重伤勒布,带着残兵撤退,从而逃过被铁骑碾杀命运。
——徐迟大将军为这个少年奴隶准备七百玄甲重骑,直等候在战场边缘,为就是等此人殿后时直接冲死他。
“他痛不痛快和们没有关系,砍掉他脑袋,也不是要表现仁慈,只是……还有这多脑袋要砍,没有时间等你们。”
说完这句话,王五牵着战马,向前方那片尸体更密集草甸走去。在他后方,
金帐王庭向北溃败而走,有唐军开始追击,有唐军开始打扫战场。
这场千年来最惨烈野战,自然也造就最惨烈战场,到处都是被朴刀砍断手臂,到处都是开膛剖肚尸体,到处都是渐乌血泊,到处都是扰人蚊蝇,到处都是痛苦呻吟。
唐军医护队在原野间不停地穿行,骑兵用精湛骑术架着担架,将受伤同袍送到军营,伤势最重士兵,则会用大车拖回谷河军寨,做进步治理,人们争夺着时间,争取让更多人活下来。
打扫战场除救治同袍,收集兵器盔甲,还有别项重要使命,那便是受理投降,收集俘虏以及那些无力再战伤兵——数百名唐军牵着战马行走在原野上,奇怪是,却看不到俘虏。
名草原蛮人躺在野草里,瞪着灰暗天空,眼神异常绝望,微微起伏胸膛证明他还没有死去,苍白脸上到处都是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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