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坪上很是安静,除山风便只有禇由贤声音,石屋里人没有做出赞成或者反对,只是静静听着。
禇由贤声音越来越小,说却是越来越顺,近乎于唠叨般碎碎念着,最后竟下意识里加句自己话。
“个是您最成器学生,个是亲生儿子,道门……其实不就是您家事情?都是家人,就不能好好谈?”
说完这句话,禇由贤才发现自己说多,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汗水却骤然间敛去,觉得崖间风有些冷。
下刻,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不由好生庆幸,决定稍后如果还能去神殿,那自己定闭紧嘴,个字都不说,都让陈七去说。
上帝死。
昊天也会死。
前句话,曾经在某个世界里如雷般响起,震碎黑暗天穹,惊醒无数蒙昧人。后句话,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本来也应该产生相似效果,只是有些遗憾是,当它第次出现时只有四个人听到,能够稍减遗憾是,石屋里那个人听到。
禇由贤讲述故事,是宁缺故事,他连这个故事要讲是什都不清楚,只是按照宁缺交待,非常认真地、以远超书院学习态度认真背下来,连个字都没有遗漏。
听完这个故事后,中年道人有所感慨,听到最后这两句话,中年道人神情终于发生变化,然而石屋始终安静。
听完禇由贤转述宁缺话,石屋依旧安静,中年道人挥挥手,示意禇由贤和陈七离开
禇由贤对于这种局面早有准备,他强行压抑住心头不安,完全不去管对方反应,低着头继续复述宁缺话——那些是宁缺想对这个世界说话,想对石屋里那人说话。
“起毁灭,不如起进步,世间没有永恒不变,在昊天出现之前,世间本就没有昊天,那为什不能没有昊天?”
“有昊天之前,先有道门,道门想要守护这个世界,于是才有昊天,那书院和道门本来就应该是同道中人。”
禇由贤低着头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隐约懂得这句话意思,觉得宁缺同道中人四字实在是太过无耻,做为复述者,他自然很难像先前那般理所当然,汗水从他额头滴落,砸在石屋前地面上,因为距离太近,没能溅出花朵。
“既然是同道中人,何必生死相见?千年以降,道门自然以观主最强,然而昊天当死,道门总要选择新道路,如此千年未有之大变局,非观主这等大智慧之人无以主持。即便您有所保留,为何不能再多看两年?叶苏是您学生,他若成圣,您便是圣师,陈皮皮是您儿子,他若成圣,您便是圣父,道门走上崭新道路,您便是圣师圣父圣主,三圣体,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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