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大师知道他是怎想,却有些不样想法,解下腕间那串念珠,递到他手里,神情凝重说道:“佛慈悲,亦有雷霆动时。”
在悬空寺里听着佛慈悲四字,宁缺下意识里便有些不舒服,走到寺前石阶上,指着峰下被云雾遮掩世界,说道:“那里可有慈悲?”
黄杨大师知道他在峰下世界里行走很长时间,说道:“无数年前,佛祖以极大愿力开辟佛国,于峰间起无数黄庙,又集无数罪孽深重之徒于此耕作放牧,以此供养僧众,得佛法熏陶,望能洗去他们身上罪孽。”
宁缺说道:“都是放屁。且不说当年被佛祖掳来此地凡人是不是真罪孽深重,即便是也自有法度处置,他只是个修行者,有何资格定罪?即便那些人真是罪孽深重,甚至是十代恶人,这些人后代又有何罪孽?凭什要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不见天日鬼地方?”
黄杨大师心有佛祖,自不能同意他指责,但也清楚此事辩无可辩,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此生最苦,来世或者最乐。”
草屋中,看到名正在熬粥瘦削老僧,然后看到座古钟。
峰间悬空寺显得那样肃静而宁和,与峰下世界截然不同,看着这些画面,宁缺很是不解,佛宗号称慈悲为怀,他们峰间静修,黎民在峰下受苦,坐在峰上想着峰下,怎能静心,又如何能够禅定?
在峰顶下方那道崖坪黄庙里,宁缺看到位熟人,正是离开长安回悬空寺重新问佛黄杨大师,其时桑桑正在别处,黄杨便只看见他。
黄杨大师有些吃惊,宁缺简单地把这段日子经历讲遍,大师才明白世间已经发生这多事,说道:“你还是早些离去为是。”
宁缺微微皱眉,问道:“悬空寺有事?”
宁缺在石阶上转身,看着殿内佛像,说道:“来世再多欢愉,又怎抵得过无数代苦难?你们拜这佛,实在是恶心之极。”
黄杨大师说道:“或者是错,但佛祖定下规矩,谁敢违抗?”
宁缺说道:“修佛要便是静心,僧人们坐在峰间,享受着那些奴隶供养,难道你们真能静
黄杨大师摇头说道:“不知有何事,所以应该有事。”
黄杨大师是大唐御弟,在俗世里身份极为尊贵,这让他在悬空寺自然也备受礼遇,然而这些天来寺中供奉依旧,却没有僧人前来看望自己,给人种感觉,悬空寺仿佛在刻意地隔离他,这让他觉得有些警惕。
在看到宁缺那刻,大师便知道事从何来。
在荒原上,桑桑把讲经首座踩进坚实大地,但首座并未死亡,悬空寺知道她和宁缺到来消息,也并不如何出乎意料。
宁缺并不担心,正所谓昊天在怀,谁是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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