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晨光渐至,露台上可以看到远山峻岭。
她站在露台上,沉默很长时间,忽然说道:“你以为你赢?”
在宁缺看来,既然她不敢杀自己,那这场战争,自己便永远处于不败之地,只要能够不死,那便不会有真正失败,这不是书院哲学,而是他和她在岷山在荒原上学到道理。
晨光落在桑桑脸上,雪白与红晕是那样清晰,像极山腰间桃花,普通眉眼竟显得那样美丽与
“只要不在西陵神殿便好。”
“为何?”
“因为除这里,世间便是人间,老师没有做完事情,这个当学生自然要帮着做完,你本来就是女人,当然想把你变成真正人,跟走吧,不要忘成亲之后,们还没有度过蜜月。”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
“如何?难道你还能直跳着走?”
天子怒便有万里流血,昊天怒则是人间毁灭,但她不能让人间毁灭,她甚至不能把激怒她那个人类杀死,于是她更加愤怒。
宁缺悬在神殿空中,不停滴着血,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屠宰完生猪,桑桑盯着他,眼眸里除厌憎没有别任何情绪。
她人间记忆里有这个人很多画面,她知道他是个怎样无耻人,知道他有书院之耻绰号,而且她身为昊天,俯瞰人间无数轮回,不知见过多少杀妻卖母无耻之徒,知道人类无耻到极限是怎样令人恶心,但她依然没有想到,宁缺能够无耻到这种程度,哪怕已经被阉,居然还有精神意*自己!
宁缺清晰地感知到她意识里厌恶情绪,自嘲地笑笑,然后他看着她严肃地解释说道:“这是场战争,会不择手段。”
他声带已经被割断,他声音等于是用肺叶强行挤压出来,再加上痛苦导致喘息声,非常沙哑难听,而且模糊不清,就像是两块粗糙石头在磨擦,每说个字都要带出蓬血沫,真可谓是字字皆是血。
宁缺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桑桑却能听懂,很多年前在渭城时候,宁缺说起过他那个世界有种叫电影东西。
她醒来,负手向露台走去。
宁缺注意到繁华青衣内那具丰满身躯有些微微颤抖,知道今夜这场战斗,自己总算撑下来。
“你先把伤治好,血流多总是要死,死你连寡妇都当不成,必然是要给陪葬,可不能不小心。”
他看着她有些孤单背影,默默说道。
他坚持做这个解释,是因为他要告诉她,这是他态度,无论是凌迟还是更恐怖惩罚,都不可能让他在这场战争中投降。
桑桑看着他眼睛,在意识里开始对话。
“提出你条件。”
“跟走。”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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