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地流逝。
王景略说道:“城里其实也有很多逛地方。”
宁缺在车里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握着那封信,却仿佛看到皇后娘娘在自已眼前跳下去,他再次真切地体会到那种心情。
“走吧。”他说道。
王景略提起缰绳,准备让马车掉头,问道:“去哪儿?”
宁缺说道:“定能。”
王景略问道:“去哪儿?”
宁缺说道:“南城门。”
……
……
雨已经不再有星点寒意,只是味缠绵,而且今天雨特别小,不需要撑伞,走在湿漉街上,别有番意味。
宁缺现在无法出城,便习惯用双脚踏遍这座城,他去老笔斋,发现院墙修好,但那只老猫却不知去何处,然后他回到雁鸣湖畔宅院,看着湖畔细柳和承着露珠荷叶,像往日样沉默不语很长时间。
大师兄在皇宫,二师兄守书院,三师姐飘然离去,黄杨大师被观主重伤之后直没有痊愈,前日离开长安城,他说想再去悬空寺趟,只不过这次不是为参佛,而是要去问那些佛宗弟子些,解决自已心中些疑问。
很多人死去或者离开,总有人牵挂或是眷恋,然而就像宁缺曾经想到过那样,除老笔斋猫和雁鸣湖里荷花,没有多少人还记得桑桑。
黄头发桑桑,黑黑桑桑,勤快桑桑,夏天可以抱着桑桑,其貌不扬桑桑,都是容易被人遗忘桑桑,她太不起眼,无论她是冥王女儿还是光明传人或者是昊天分身,消失便这样消失。
宁缺说道:“出城。”
王景略
黑色马车行走在春雨里街巷上,悄然无声。
不多时,便来到南城门。
马车在城门洞里停很长时间,车壁上雨水渐渐干,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车里人究竟是想进城还是想出城。
城门司士兵和四周摊贩,现在都认识这辆黑色马车,因为最近这些天,这辆马车经常在城门处停很长时间。
很多人目光都落在这辆黑色马车上,想看看今天究竟会不会出城。
婢女送来封信,宁缺撕开信封看看,发现是书信局回执,里面夹着张被打回来银票。他看着那张银票,想起很多事情,闭上眼睛,又想起很多事情,他愈发觉得自已真很像长安城里个囚徒,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想很长时间,终于走出院子,看着黑色马车前那名车夫说道:“要你给当车夫,怎看都有些委屈。”
那名车夫便是王景略。
许世大将军战死后,他星夜兼程赶回长安报信,然后便直留在军部,不知为何,现在却成宁缺车夫。
王景略漠然说道:“只要你能完成承诺,做什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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