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真有度过永夜修行者?”
皇后看着宁缺问道,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宁缺想想,说道:“千年有圣人出,酒徒和屠夫二人在世间不知修行多少个千年,虽然在城外他始终没有显圣,但他境界肯定要超过绝大多数普通人想象,换句话来说,俗世武力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皇后微微蹙眉,说道:“那个酒徒与观主相比,谁更强?”
宁缺想说道:“酒徒境界或者更高,但实力却不见得能超过观主。”
君陌看着宁缺说道:“愤怒有时候会带来勇气,更多时候没有意义。”
余帘看着宁缺说道:“既然你已经冷静下来,那便接着谈。”
宁缺听明白师兄和师姐意思,问道:“怎谈?”
余帘说道:“你想怎谈就怎谈。”
宁缺想起自已和皇后曾经说过类似话,神情有些苦涩。
宁缺离开雁鸣湖后,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先去松鹤楼喝顿酒,喝不多,然后他沿着朱雀大街散散步,走不远,任由春雨洒在他头上脸上和身上,好在春雨温柔,身上衣衫不是很湿。
以酒活血,以步散气,以雨清心,他渐渐平静,接受对于唐国和书院来说极为令人愤怒现实局势变化,来到三元里。
街坊四邻都在准备晚饭,菜油爆锅味道和微湿柴木燃烧味道混在起,有些好闻,他心情愈发平静。
他站在院前石阶下等待,不多时院门伴着声吱呀打开,二师兄走出来,随后夜色里响起吱呀吱呀声音。
宁缺对着夜色和石阶上行礼,说道:“酒徒和昊天应该是得到昊天承诺,他们可以得到保持自意识永生,所以他们选择服从。”
皇后有些不解,问道:“为何会如此?”
“他和屠夫无数年来只能行走在黑暗里,无论身心皆已委顿腐朽,观
大师兄收回望向夜空目光,看着他微笑说道:“小师弟,加油好吗?”
……
……
大殿里非常安静,就连烛火散发光线,都显得有些冷清。所有太监宫女都被远远地隔离在远处,案前只有皇后和宁缺二人。
皇后看着案上那封黄封皮书信,沉默不语。宁缺看着案上西陵神殿使团条件汇总卷宗,沉默不语,但终究不可能直不说话。
君陌说道:“他们撑不过第二次永夜,这是他们最大恐惧。”
院内有人挑起高灯,街巷被照亮,夜色退去,露出两张轮椅。
余帘说道:“昊天神国,不可能允许自意识存在。”
君陌说道:“懦夫智慧,比不上勇者愚蠢。”
大师兄没有参与到师弟师妹们讨论中,他静静看着夜空,看着雨云后那轮明月,又像是看着那个有去无回昊天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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