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徒放下酒壶。
宁缺看着他前襟上洒脱酒渍,忽然笑起来。
他笑容有些无奈,有些自嘲,有些黯淡。
酒徒是曾经熬过永夜大修行者,是夫子都曾经问道前辈,他即便有长安城在身后,想要用简单言语,便扰乱对方心境,这是何其狂妄念头。
这番对话其实是在各说各话,看上去有些可笑甚至有些可爱,但其间不知隐藏多少把霜刀雪剑,寒透骨髓。
宁缺言语直在前进。
他要做事情,便是请酒徒进长安,无论对方接受或者不接受,在这场太过突然和危险会面里,书院都能寻到自已想要契机。
这是书院定策。
酒徒只用个方法,便破书院定策。
酒徒没有接受宁缺邀请,说道:“今日不想进。”
宁缺音调渐高,说道:“还是不敢进?”
酒徒神情渐淡,白雪与黑土相间散发随风而起,说道:“无数年来,只与酒肉相伴,尤嗜杯中物,唯醺然方能解忧,酒能令人愤怒也能令人释然,从中选择后者,却不代表不能选择前者。”
宁缺盯着他眼睛,继续说道:“但你还是不敢进。”
酒徒说道:“你可以出来。”
他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看着酒徒说道:“既然如此,您把马车放在此处,稍后自然会派人来取。”
酒徒看着他微笑说道:“没有亲手交还到你手里,怎能离开。”
随着这句话,城门前局势顿时逆转,先前是长安城占着主动或者说先手,现在则是酒徒用这句话挑战长安城。
以宁缺境界,本来应该很难应对,但他是经历过生死人,见过不同世界,他心境要比所有人想象更加坚定,无所畏惧。
“是懦夫败类二货傻逼,有
他举起酒壶,开始饮酒,嘴要用来喝酒,自然没有办法说话。
不说话不代表拒绝,也不是接受。
南城门前片安静,只能听到酒水不停倾入酒徒胸腹里声音,其声如瀑布入潭,又似小溪潺潺,最后竟似条大河将要泛滥。
正如先前所说,夫子不在人间,那便没有谁能够让酒徒开口说话,更没有谁能够牵起他手,请他入城或者回家。
……
宁缺摇头,说道:“胆子小。”
酒徒说道:“敢在雪街上横刀向观主,你胆子哪里小?”
宁缺说道:“不敢出城,自然就是胆子小,您呢?敢进吗?”
酒徒说道:“这等言语,实在有些无趣。”
宁缺说道:“有本事你就进来,有本事你就出来,有本事你就上来,有本事你就下来,这是小孩子吵架才做事情,确实无趣,甚至可以说丢脸,身为晚辈,可以丢脸,您也可以丢脸吗?还是干脆些,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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