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中年太监才有些真正动容,若是这个年轻人作出丁点儿感激涕零举动,那他可就要起疑心。蔡柏禀性如何,赵勾秘密档案上可记载得清二楚,绝对不是那种能够拍马屁人物。
试探之后,太监这才润润嗓子,开始宣读那封圣旨。
字自然是好字,不像是
宣旨,在圣旨之外东西实在太多,从开始就玄机重重,先是权势煊赫秉笔太监找到他谈心,叮嘱他这次前往两淮道颁布圣旨,要秘密行事,而且更为古怪事情,是交到他手上圣旨不是道,而是两道!仅是匣子略有不同,秉笔太监递交两个金丝楠木匣时候,在其中只匣子上用指甲划出条隐蔽痕迹,说如果蔡楠大军拦下北凉骑军,就颁布这个匣子里圣旨,如果输,而且必须是惨败,才打开另外个匣子,若是潦草对付,装模作样摆出个大阵仗,其实私底下是任由北凉铁骑大摇大摆过境,那两个匣子都不用打开,你就当出京巡边趟,怎去怎回,什话都不要说什人都不要见。但务必记住,无论是哪道圣旨,都要在尘埃落定彻底看清局势战后颁布,可晚不可早,甚至晚上个几天都不打紧!如果吃不准火候,到时候自会有人帮着给主意。
于是这位司礼监随堂太监在得到赵勾某人暗示后,就这稀里糊涂来蔡楠营帐。
蔡柏瘸拐上前几步,躬身抱拳低声道:“末将蔡柏,见过公公。”
随堂太监点点头,用尖细嗓音说道:“蔡将军,节度使大人就直没醒过来?若是如此,接旨事可就难办喽。”
蔡柏竭力掩饰自己伤感,轻声道:“回禀公公,义父在昨日醒来次,但是很快就又昏迷过去,几名随军大夫,和们派人连夜从河州柳枝郡请来马神医,都说义父这次伤到五脏六腑,就算哪天能够醒来,也未必还能重新冲锋陷阵。”
太监不动声色问道:“柳枝郡马神医?可是祖上出过六七位大内御医马家?”
蔡柏点头道:“正是。”
中年太监嗯声,其实那名神医在离开蔡楠营帐后,很快就有赵勾秘密找上,已经初步确认蔡楠伤情,确实极重,伤及内腑,寻常人伤筋动骨还要躺个百天,何况如此?
他终于流露出点悲戚神色,感慨万分道:“不曾想节度使如此重伤啊,罢,就当是节度使大人躺着听旨好,咱家相信陛下也不会怪罪,即便若些责罚,也是咱家事儿,不管如何,哪怕拼着性命也不让忠心报国节度使大人,受半点委屈。”
蔡柏闻言后,在沙场上流血不流泪硬汉,不等太监宣旨,竟然就已经扑通声就跪下去,只是泣不成声,如同受莫大委屈,唯独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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