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寅讪讪而笑,显然也有些难为情,在陆诩这个聪明人面前耍心机实在没有什意思。
孙寅有失厚道,陆诩却开门见山道:“齐阳龙和坦坦翁不愿卢白颉来广陵道,方面是惜其才华,另
方面则无法诉诸于口,卢氏毕竟跟北凉徐家是姻亲,若是以史为鉴,所谓
天下归心,归根结底,不过是士子归心,人心所向,也无非是获得读书人
认可。青州陆氏举族进入北凉,已经是个前车之鉴,之后相继又有士子赴凉和武当佛道辩论
盛况,在这个时候,于情于理,卢白颉都不该来与江南道毗邻
广陵道。但是,
在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孙姓青年此时此刻哪里有半点醺态,懒洋洋斜靠在
张大料紫檀制成
雍容太师椅上,帮对面目盲年轻人倒
杯酒,笑道:“宋笠没安好心,故意为你挡酒,明摆着是给赵毅提个醒,告诉广陵王府,你这个工部小官吏,其实比
孙寅更加身份特殊。”
入京又出京瞎子陆诩正襟危坐,远不如孙寅这个名动京华
狂士那
有气势,轻声道:“镇南将军毕竟是春雪楼
老人,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这个举措并不过分,何苦没有宋笠以礼相待在前,张竹坡想要顺顺当当找到孙大人谈事,不容易。”
孙寅放声笑道:“他赵毅这般凄凉光景,除
破罐子破摔还能做什
?睁
只眼闭
只眼,由着那张竹坡良禽择木而栖,好歹还能给世子赵骠攒下点香火情,如此
来,朝廷里有宋笠有卢升象这两位武将,又有张竹坡担任文臣,赵炳以后才能稳稳当当做个享乐王爷,要不然等到天下太平
,武将权势式微,没有张竹坡在官场上护着,广陵道随便来个刺史就能轻松玩死赵骠。”
陆诩微笑道:“大势是如此,但是史书上帝王将相意气用事导致惨烈祸事还少吗?”
孙寅撇撇嘴,面带不屑。
陆诩叹口气,“赵毅之流,不管他口碑如何,也不管他和其他几位藩王相比如何不堪,但终归当得起
们这些乘势而起
后辈,去敬重几分。”
孙寅皱皱眉头,但仍是逐渐收敛
几分狂态,打趣道:“陆大人,你也没年长
几岁,倒是老气横秋。”
陆诩默不作声。
孙寅放低嗓音,“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陛下
,竟然能够下定决心把兵部卢白颉撵来广陵道当节度使,为此你可是彻底惹恼
整个江南道士子集团,要知道庾剑康那几个老不死,可都希冀着棠溪剑仙能够暂时远离是非,宁肯像许拱那样被朝廷雪藏在两辽,在仕途上耽搁个两三年,也好过现在来做出头鸟。所以很多人都说你在太安城攀附上
北地
辽东彭家,这才要给江南道四阀下
这个绊子……”
陆诩抬起头,双眼紧闭,“看着”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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