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字营这种状况,暂时也是少数。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懂,何况徐骁也说过差不多东西,在他眼中,你现在身处这个世道,跟几十年前太不样,那个时候几乎人人是想着怎活下去,任何人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区别无非在于老百姓脑袋拴在草绳上,士大夫脑袋拴在更值钱些玉腰带上,其实谁都朝不保夕。但是现在人人都想着怎活得更好,所以去年以来家族都搬迁到北凉道境外,既然留在北凉有可能死人,那就逃到没有狼烟地方,去个听不到北莽马蹄地方。淮南道不行,就去江南道,哪天江南道也打仗,还能去广陵江以南,实在不行就去南疆,只要有钱,路往南逃,终归是能活下去。”
徐凤年手指旋转着那只精美不输江南世家用物白瓷酒杯,微微提提,“可是世间屈指可数遮奢人,知道这只小酒杯行情,在中原富饶地方大概卖两三两银子,辛苦辗转到咱们北凉道,就得翻两番都不止。当然,真要说起来,清凉山值钱物件,才是不计其数,中原士子说北凉‘穷百万户,富家人’,其实并没有说错,光是在梧桐院过手印上那‘赝品’两字名贵字画,就有三百幅之多。只不过比起钟洪武这些人,徐凤年很早就以败家著称于世,跟他们这帮守财奴不太样。”
徐凤年笑道:“小时候,徐骁每次捧着价值连城字画古玩去梧桐院,他也拎不清那些玩意儿到底怎个好法,更不懂为何写几个字或者是涂抹些水墨就能卖那高价格,只好次次跟说这东西老值钱,然后必然会加上句这东西能买多少匹甲等北凉大马,能买多少柄北凉战刀。这几年来,让经略使李功德和陵州刺史徐北枳,还有宋洞明帮着偷偷贩卖珍玩字画,看着箱箱东西搬出清凉山,宁将军,你知道在想什吗?”
宁峨眉本正经地使劲摇头。
徐凤年打趣道:“就想跟徐骁埋怨句,你当年买亏。”
宁峨眉哑然失笑。
徐凤年收敛笑意,“远不说,就说那白煜到清凉山才几天,就已经跟宋洞明貌合心离。又如何能让周康和顾大祖融洽无间?个是当年少数愿意高看眼北凉老卒,个是好不容易请来外来户,个在骑军,个在步军,今天在议事堂帮谁说话都不对。家事国事天下事,就说家事,隐约成为北凉财神爷王林泉和抑郁不得志陆东疆,两个老丈人两个亲家,起落,照理说应该帮帮那个水土不服陆家,可是陆家当真扶得起来吗?而这其中,王林泉对陆氏子弟那些算计,只是不愿意深入探究而已。个太精,个太蠢,拍即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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