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铁骑姓徐,北凉边军也是这般认知,可是徐凤年世袭罔替王爵,真要让三十万铁甲心服口服,何其艰辛?军伍与江湖是两个世界,不是他徐凤年成世间屈指可数武道宗师,就拥有对千军万马颐指气使本钱,徐骁当年不过是勉强小宗师武道境界,为何独独只有他能够服众?为何顾剑棠是天下第刀法宗师,可他心腹蔡楠领着麾下数万大军见着披甲持矛徐骁,不惜冒着身败名裂风险,冒着在离阳文臣心中不堪大用风险,仍是心悦臣服地向徐骁跪下行礼,掉过头来请徐骁校阅大军?理由很简单,徐骁单枪匹马杀不得多少人,但是自徐骁虎出辽东后,屠掉多少座大城?坑杀多少万降卒?武人不是文人士子,没有什“不义春秋、中原陆沉”多愁善感,任由你是那些亡国后再度为赵家披甲将士,仇恨之余,内心深处对徐骁也会有不可言说敬服。
徐凤年又何尝不知道那小烂陀转经筒未必能够转动,可他依然得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内心纠结。
太安城那张雕龙大椅,谁都能坐,他徐凤年不能坐。清凉山那张虎皮大椅,谁都不能坐,只有他徐凤年能坐。这甚至不是徐凤年武道境界超凡入圣高至天人就可以改变。人活世,必有牵挂,极难做成那自汉。很少说得出漂亮大道理徐骁,曾经说过人来世上走这遭,就是吃苦头还债来,还完债,临之时,若是家有节余,那就已是个男人天大能耐。以前徐凤年总是对此感触不深,只是后来当他在陵州看到那些将种门庭跋扈行事后,心痛之余其实也有心安,瞧瞧,这就是当初跟着徐骁起打天下家伙们子孙后代,徐骁这辈子始终没有愧对你们父辈舍生忘死,所以你们才有今天享福!哪怕在北凉这等贫瘠边陲,徐骁还是让你们卸甲后在陵州这塞外江南过上不输中原太平遮奢日子。徐凤年对钟洪武恨,真正杀意,不在那位怀化大将军瞧不起他这个二世祖,而在于把离开边关作威作福视为天经地义钟洪武,祸害得连带整个陵州将种都忘记徐骁良苦用心。
站在窗口,看着楼外繁华街道,徐凤年自嘲道:“运去英雄不自由吗?”
阵敲门声响起,是酒楼伙计来问他要不要点些吃食,若不是嫌麻烦不愿去楼下,酒楼可以送来屋内,伙计还直白询问需不需要额外吃些极富方言特色“餐外餐”,说不但有草原烈马,连那会弹小曲儿江南瘦马也不缺,就是价钱贵些,次得二十两银子,至于之后能否过夜以及价钱高低就看客官本事。徐凤年都笑着婉拒,只要份晚饭吃食,那伙计看不像是肥腴货色,当场就翻个白眼,悻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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