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要想着开拓疆土，身处乱世，要想着守住祖业。退
步说，真做到
文武并用，那
智者出谋，到底为谁而谋，是为帝王谋，还是为百姓谋？张巨鹿
死，不正是民为贵君为轻代价吗？勇者出力，会不会得陇望蜀？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过过坐龙椅瘾？仁者养望，泥沙俱下，其中有没有沽名钓誉？比如像宋家老夫子那样偷藏历年奏章副本，以求自己名垂青史？信者效忠，会不会有臣子愚忠，其实是在遗祸社稷？”
徐凤年自嘲道：“当皇帝啊，谁不想？
年少时就经常想，除那个如今已经没大侠梦，接下来就是皇帝梦，朝权在手，杀尽天下碍眼狗，天下女子都是自己，多爽快。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就发现当皇帝，真不轻松，赵篆爷爷要杀徐骁，赵篆老子杀蓟州韩家，临死还要杀张巨鹿才能安心闭眼。赵惇和离阳没有接受两禅寺李当心新历，没有选择让天下多有六十年太平，而是让他赵家子孙多几年国祚而已，想也正是那刻，赵惇和张巨鹿这对原本可以千古流芳明君名臣，开始真正分道扬镳，张巨鹿才可以下定决心求死，赵惇就硬着头皮让碧眼儿去死。扪心自问，要是有天终于做皇帝，面对那多取舍，会不会越来越问心有愧？会不会杀徐北枳陈锡亮，杀褚禄山袁左宗，会不会拆散北凉边军，让那些心想着死在塞外马背上老人，个个死在烟雨绵绵中原床榻上？以后徐凤年子孙，男子会不会为争抢张椅子，同室操戈，儿时信誓旦旦，言笑晏晏，大时笑里藏刀，反目成仇？女子会不会嫁给她们根本不爱人？”
徐凤年望向徐偃兵，笑问道：“徐叔叔，这算不算妇人之仁？”
徐偃兵点点头，不过说道：“是有慈不掌兵说法，但也没有说掌兵之人就要事事铁石心肠，跟大将军齐名春秋四大名将，不管是叶白夔还是顾剑棠，平时治军领兵都十分平易近人。养兵千日用兵时，真正心狠手辣时候，也就是用兵那些时候，这点褚禄山就做得很好。”
徐凤年轻轻望向南方。在那边，有个人甚至做得比褚禄山更好。
五人牵马下山，直站在五人远方刘姓谍子依旧带路，在山脚处，凑巧碰上大队从深山处走出采石人，碎石铺就山路仅供三四人并肩而行，小料石材采石人层层叠叠捆缚在独轮车上运往山外，大块石料则搁置在驴车牛车上，还有许多采石人背石负重结队而行。比起南诏紫檀楠木那些寸金皇木还能以河流运输，石材运输要更加显得笨拙。徐凤年在要上马出山时候，看到名白发苍苍但身材高大年老采石匠体力不支，背后那块长条石料猛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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