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顿时开怀大笑，身旁那些严家子弟也跟着笑起来。
山路漫长终有尽头，晌午时分，他们来到小莲花峰顶，鸟瞰远方，心旷神怡。
严松对站在身旁
徐凤年由衷感叹道：“实不相瞒，老夫之所以来到北凉，是有人请，他刚好也是老夫学生之
，他说北凉是个能让人吐胸中浊气好地方。老夫不信，但那家伙口气写
八封信，老夫不胜其烦，想着临死前走遭西北边塞也好，写辈子脂粉气婉约诗词，说不定临临，还能写出两传世边塞诗嘛。”
老人孙子打抱不平道：“爷爷写青词，妙笔生花，先帝赞不绝口，当年连那春秋三甲黄龙士也佩
世，君子之争越是容易沦为意气之争，而且可怕之处在于连皇帝都要束手无策。老夫有不少学生，得意门生也有双手数目，不是老夫自夸，确是直按照圣人教诲有教无类，前十年二十年还看不出什
，等到老夫差不多致仕，就分出天壤之别，不论是世族身份还是寒族出身，都算干臣能吏，治政有方，但除寥寥两个学生做到善始善终，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贪渎，可那些家世好，吃相也要好上许多，骤然权贵起来，就难看，老夫也纳闷，后来思来想去，还是其中个两袖清风寒士学生道破天机，是他们怕穷，也穷怕，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子孙后代积攒家底。”
徐凤年笑道：“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严松摇头道：“为官，让子孙衣食无忧，才是人之常情，但让子孙十辈子都坐拥金山银山，就过。”
严松深深呼吸口，强颜笑道：“这兴许只是老夫人管中窥豹。”
严松苦涩道：“前年有个被老夫期望有朝日能够成为殿阁重臣学生，都快五十岁人，在东窗事后在老夫书房外跪几个时辰，老夫倒是想让他去死，可只要想到他当年与
讨教学问时那张年轻脸孔，那双清澈干净眼眸，老夫就如何都狠不下心，最后只是让他丢官事，听说如今新帝登基，他又心思活泛起来，在京城大肆运作，试图起复。要知道他掷千金对象，恰好是他当年偏激认定为国之硕鼠蠹虫宗亲勋贵，唉，还记得老夫当年还开解过他来着。”
徐凤年问道：“成功？”
严松无比自嘲道：“有大把银子开道，又有严松这个辅政敌学生身份，自然是成功，官拜礼部郎中。事后还给这个老师写信，说定要继承衣钵，当上礼部侍郎呢。”
徐凤年啧啧称奇道：“这家伙脸皮不薄啊！要是来咱们北凉就好。”
老人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徐凤年玩笑道：“他光是厚如城墙脸皮，就能帮忙挡下好几万北莽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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