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黄龙士面对面而坐范长后心头跳,俯瞰棋局
愤不平,但是离阳各地武将士卒那可都不觉得有啥丢人现眼。徐骁如此跋扈而霸气,是他应得,张巨鹿有你这样读书人默默记在心中,同样也是碧眼儿应得。故而这又是碧眼儿死!”
黄龙士面无表情从棋盒中捻起枚棋子,轻声道:“太子赵篆对这位首辅素无好感,曾经试图结好张巨鹿幼子张边关,无果。乱世养武将,治世重文臣,此人注定会是个文人皇帝,但为文武平衡,必然要延续先帝赵惇留下尚书门下中书三省相互掣肘棋局,阁臣会比当下更多,但文臣领袖绝对不能要有。赵篆要坐稳龙椅,张巨鹿又是死。”
“张巨鹿看事情比所有人都要远,以自污导致身败名裂,且不留退路,警醒后世。碧眼儿无比清楚以后形成文人治国格局,刑不上大夫这个‘礼’,会被文臣反复提起。自永徽元年起,尚书省独大,不说六部尚书,就是侍郎也没有个被杀头,若是按照当下势头,离阳以后就更难死‘士大夫’。这其中有件事苗头很有意思,那就是宗室贵胄和豪阀子弟贪渎,多少讲究个吃相,可寒士出身文臣,抖落掉身上泥巴后,就要更加没脸没皮,手段也更加隐蔽,碧眼儿显然对此是心知肚明,所以这死,是他自求。只不过在看来,死个首辅,对待‘世风日下’后世,实在是用处不大。”
“但正因为如此,张巨鹿这死,最让黄龙士佩服。”
“皇帝赵惇要他死,张巨鹿愿意死,又是死。这死,是读书人货与帝王家最无奈,但也是读书人问心无愧最风流。”
双指拈棋始终不落于棋盘上黄龙士不再言语,盐、米饭和萝卜早已吃得干二净。
范长后轻声道:“张巨鹿有九死。”
黄龙士低头看着棋局笑问道:“都说九死生,你觉得碧眼儿还有那线生机吗?”
范长后摇头道:“众人要他死,他又不想生,如何能活?”
黄龙士把那枚白棋敲在东北棋盘处,而且还重新正正位置,范长后十分惊奇,师父与自己对弈,向来落子如飞,更不要说刻意去摆正已经落子棋子位置。因为黄龙士说过落子即生根,世事从来如此无情,世上就算有长生丹,也不可能有后悔药。这让原本对棋局没兴致范长后重新生出好奇,仔细看去,在这位翻十段专心致志找寻答案时候,黄龙士弯腰伸手从棋盒中抓起枚黑棋,望向棋盘上偏西位置,握棋子两根手指在那里画个圈,淡然道:“先前你看气呵成摆成这副棋局,别看此地貌似大战正酣,黑白双方对杀极其巨力,但其实很可笑,很有可能无关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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