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情绪都挤藏在个小小安全地带里,只在此刻,意识不清时,才不小心流露出来。可这个安全地带正在逐渐萎缩收拢,于是雁风浔表现出越来越多不安,他在睡梦里不断寻找着某种可以给他安全感支撑物。
秦招将他抱得紧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给雁风浔些安全感,他慢慢地就不喊疼,缩在被子与秦招之间温暖地带,眉头终于抚平。
但秦招旦想要把他放开,他就会立刻皱着脸,发出反抗声音,长腿往秦招腰上搭,树袋熊似将人紧紧箍着。
最终,秦招将自己伪装成个抱枕,由着雁风浔在他怀里慢慢入睡。
秦招能够感受到,雁风浔平静下来,然后睡着。
“看看。”
秦招脸严肃地在雁风浔身上搜查,试图找出他疼痛源头。
可是从头到脚摸遍,除换来几声雁风浔哼哼,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秦招想把雁风浔扶坐起来,可是刚把他只胳膊拽开,雁风浔就不干,抱得死紧。他只能迁就着这个姿势,让雁风浔消停会儿。
过会儿,秦招发现,雁风浔抱着他以后情绪中那点不安和伤心好像少,只剩下因为疼痛而产生应激反应。
体感官,他不确定雁风浔身体哪里出问题,只知道雁风浔很痛苦。紧紧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渗出。
历来从容不迫秦招开始有点手忙脚乱。
他边给雁风浔擦汗,边打彭呸呸电话。可是今天彭呸呸不值夜班,正睡得熟。
秦招又想联系总部其他疗愈师,翻着通讯录,忽然就听见雁风浔低低说句什。
他低头,用耳朵去听,半天没再得到点声音,只然双手悄无声息抱住他腰,紧接着,雁风浔整个人贴上来。
他也没有立刻离开
于是他不再推开雁风浔,干脆换个姿势,坐上床,将雁风浔揽在怀里:“雁风浔,你生病吗?”
秦招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可是雁风浔仍旧在昏迷中,都不管秦招说什,他都嗯嗯地回应,然后在秦招柔软腹部蹭来蹭去。
雁风浔情绪很不稳定,忽强忽弱,不上不下,各种各样复杂反应在极短时间内反复横跳。但有点,秦招感触很深——雁风浔对周围切缺乏信任。
雁风浔在生活中没有表现出来那面,在意识深处安静蛰伏。和平时洒脱随性嬉皮笑脸完全不同是,他真实那个自己恐怕相当孤僻。
秦招以为他醒,给他拨开缕汗湿头发,问他:“哪里不舒服?”
“疼……”
雁风浔眼睛紧闭着,说话时嘴巴都不怎动,与其说是在回答,倒不如说他可能仅仅是在梦呓。
“受伤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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