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电话那头又顿
顿，大抵因为江沅顺从
态度，也可能因为想到江沅情况，对面口气明显松动不少。
“
这也是没办法，人家客人执意要投诉你，要是不把你开除，他就天天上门来闹……这也是做小本生意，他天天带人过来砸场子，这生意还做不做？…也……”
“嗯，知道，给您添麻烦，抱歉。”
电话那头中年人叹口气，“这样吧，这次店里损失就不让你赔。你这个月也没做完，也给你开足
个月工资。”
电话那头是江沅打工小餐馆老板。
背过身江沅擦擦眼睛里灰尘，垂着脑袋把衣服上小毛球扯下来。
“真没用…”
是，江沅是个瘸子。
他曾在幼年时摔断过条腿，那时候他在农村，去医院话要上城里才行。再加上那会儿家里穷，也就没去过医院。
还是个不怎
专业村里人帮着给随便固定下，也算做点紧急处理。让他不至于辈子都瘫在床上。
哥在和江沅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回头看他眼：那个青年走路姿势和正常人不样，大概是其中条腿有什问题，导致他走路时不敢用力。
个肩膀低个肩膀高，脚深，脚浅，看着格外滑稽。
在满大街行人都穿着羽绒服时，他还穿着单薄秋装就算，款式还是十几年前就过时老款，是连他爸都不定会穿款。
如果不是看到他正脸很年轻，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老头呢。
话说，他脸上好像还有伤。
江沅做工时格外认真，从不偷*耍滑，别服务员都知道逮到空就跑去厕所休息会儿。只有他笨得很，勤勤恳恳，任怨任劳。
因为腿关系，他拿工资还比别服务生少。别人个月千五，只有他，个月千
江沅花好几年时间重新站起来，其他没什太大毛病，就是走路比正常人走路费劲些、走路样子也更滑稽些罢。
裤兜里老人机在嗡嗡嗡作响，江沅摸出来。凭借着记忆在已经磨损得看不清数字按键里找到接听键。
刚接通，对方直接开门见山。
“小江啊，你明天不用来，这个月工资，等下个月月底过来领就行。”
“嗯。”
“哟，个小瘸子还学人打架呢。”
江沅背影滞，随即又像没听到般慢吞吞继续走着。
他当然注意到路人对他打量，也听到对方带着嗤笑声音。但他已经习惯。
这多年江沅直都是这样过来，宛如打着赤脚旅人艰难徒步于冰天雪地中。
路以来他太冷，凛冽刺骨寒风把他心冻麻木，层层叠叠伤结成厚厚痂，这点小伤口反而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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