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沉默半晌，又问他：“哥，你想见
吗？”
顾轻言下意识地点
点头，又想起来这样楚山野是看不到
，于是轻轻「嗯」
声。
“等……”楚山野说，“很快回去见你。”
“你定要等
他因为楚山野终于听懂这首歌。从不懂到听懂，顾轻言用六分钟，可楚山野却在这条路上孤零零地走六年。
顾轻言闭着眼，似乎能看见聚光灯下漫天飞舞白色纸条，就像场六月雪。
而在最后句「给你全部全部全部自由」唱出来时，楚山野又开口。
他问顾轻言，愿不愿意接受他。
顾轻言动动唇，用带着些哽咽声音轻声说：“好想你。”
然后就看见歌迷考古乐团主唱之前微博，翻出来主唱手写过句话：“爱是付出，然后再付出。”[1]
那时顾轻言不能理解这句话用意，可现在他好像懂。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听着话筒那边喧嚣和嘈杂，想象着楚山野样子。
楚山野今天穿是队服还是私服，是那件他洗过，留着他洗衣凝珠味道棒球衫，还是那套被格外青睐黑色T恤？
他现在表情是怎样？
给卖，有短时间卖课和网贷电话直不停，闹得他不堪其扰。
似乎怕他挂电话样，电话那头人忽然开口，声音急促：“哥，是。”
楚山野。
顾轻言怔忪瞬。
楚山野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似乎带着哭腔和哽咽，听得他心里紧，生怕是楚山野出什
事情。
他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说——
想你，好想你，特别想你。
好想见到你，然后给你个拥抱。
告白这重要事，当然是要当面说。
六分钟温柔结束，通话背景音中响起欢呼声音。
是和其他人样因为能听演唱会而惊喜，还是笑里藏着难过和眼泪？
顾轻言鼻尖忽地酸下，在「如果有，就让你自由」这句话唱出来时流下泪。
遍遍「给你自由」，从平静到撕心裂肺，从洒脱到爱而不得不甘。
何谓「给你自由」？
不过是次又次不甘，次又次彻夜难眠，和次又次想念。
可紧接着，他听见歌声。
像蓝色潮汐样歌声，将他带回那个闷热夏日午后，根细细耳机线好像跨越时间，将21岁他和17岁楚山野心连接在起，随着音符轻轻共振。
他沉默着听完这首歌，楚山野也沉默着。
但顾轻言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掀起巨浪滔天海啸。
其实顾轻言已经好久没听过《温柔》，最近次可能是两年前听日推时无意间循环到，他还为此特意去看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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