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舟手悬在半空,却是不敢抱,终于直愣愣道:“为什不关?”
“关他进不来。”袁冉说着,拉着他往床边走。
“谁?”宋知舟疑惑道。
“嘘!”袁冉回身捂住他嘴,“定要现在问吗?”
他歪过脑袋,手探进宋知舟外套,精准无误摸索到下摆纽扣,两指轻捻,衬衫下小片皮肤便曝露在空气里。
不是赌气,更不是绥靖,是真真切切从眼到心都没有自己。
回到园子,宋知舟摸黑上楼,走到房前,仔细听听,没有任何声响,该是睡。
按下门把,比室内光景先来到近前,是扑面而来夜风。
袁冉最近很喜欢大敞开窗,每次自己帮着关上,过会儿再看,又被打开。
他摇摇头,刚抓上窗沿就觉肩头沉,有只手轻轻按上来。
也习惯穿浅色衣物。
袁冉调侃过他穿衣不够“气派”,回想起来,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分享过细枝末节成长经历。
仅仅靠着日复日耳鬓厮磨,就成分手方式相当难堪怨侣。
宋知舟在谢韵墓碑前半蹲下。
郊外晨风清冽,他不由自主望向玫瑰园方向,心道这风倒是能比他先回到袁冉身旁。
这邀请来得突然,不合时宜就罢,还透着股诡异。
宋知舟是想拒绝。
可下秒,当那柔软嘴唇贴上来时,所有疑虑和自持,都成不堪击荒诞笑话。
他很快找回主动权,单手钳制袁冉窄腰,护着对方后脑勺,垂直压迫进被褥间。
木质调缠绕着清冽柑橘香,从大开窗扉流进夜雾,缓缓燃成火。
“别关。”
太久没有听见袁冉声音,宋知舟瞬间有些不敢置信,忙不迭转身去确认眼前人脸。
皓月绵光铺洒在袁冉脸上,也照亮那双分外清亮又有跳动热烈眸光眼睛。
“你去哪儿?”
袁冉走近,下巴很自然地搁在宋知舟仍旧带着室外寒意肩头,在亲昵间寸寸捂热。
“妈妈,好久没来看您。”他轻轻抚过墓碑边缘,“……和爸爸样,是个残忍混蛋。”
宋知舟并不清楚,不反抗也不接纳袁冉,到底是什意思。
但越靠近玫瑰园,他就越清楚自己“不清楚”不过是“不愿清楚”。
对自己敞开心扉,予取予求袁冉是什样子,他怎会不知道。
但比起对方初被禁锢时强烈反抗,现在平静显然是打心底将宋知舟当成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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