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看错,那个朝着镜头脸不开心傻缺,是高中时自己。
从衣领能看出,拍照那天自己穿是校服。
在他记忆里,他只穿过次校服——高三时,
他是看不惯宋知舟,但绝对没到想把对方弄瘫痪程度。
随手抽张纸巾,想给宋知舟擦擦汗,靠近时才发现,那人手伸在枕头底下,似乎压着个什东西,
“不会是用来捅刀吧……”
袁冉将心比心,得出结论。
待他偷偷从对方手底下掏出那物件,却是愣住。
裴宜良絮絮叨叨和袁冉叮嘱路,怎换药、怎吃药、忌什口,袁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之所以没有直接给这老家伙踹出门,主要是怕事情闹大传到袁百梁和孟清兰那里。
好不容易把大门关上,袁冉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他不放心,让帮佣起上阵,“咔咔”落三重锁,生怕魔音折返回来。
做完这些,低头再觑怀里沉甸甸药物,心说既然宋知舟濒临瘫痪,他于情于理还是得上去看看。
推开虚掩房门,里面只开床头盏小灯,被褥里拱起道人形,该是睡着,呼吸很均匀。
那边讲得颠三倒四,但袁冉还是听懂。
听懂却更火大。
昨天自己被宋知舟打成那样,你们个两个有说去给请医生吗?!
他暗骂声,随手招个士,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钤园。”
袁冉赶回钤园时,刚好撞上从楼上下来裴宜良。
那是个银质相片吊坠。
里面有谢韵照片。
有谢韵照片并不奇怪,奇怪是,吊坠分为二,右边是谢韵。
而左边……
袁冉眯着眼去看那张因过度放大而模糊像素脸。
袁冉下意识放轻脚步,越走越近,才发现宋知舟是趴着睡。
睡梦中宋知舟,脸上表情居然意外生动。
但这并不是什褒义词。
这人额头布层细密汗珠,眉头颦蹙,纤长睫毛上挂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随着眼皮不安跳动,滴落在枕面,须臾间吸收得无影无踪。
此情此景亲眼目睹之下实在可怜,袁冉也有些后怕起来。
在和袁家有千丝万缕联系人里,袁冉对这老爷子感觉还不错,毕竟有个什头疼脑热时,这人总会第时间赶来自己身边。
刚要打招呼,就见对方眼神凉凉地望自己,“差点就瘫痪,你知道吗?”
袁冉脚下个趔趄,“什?!”
裴宜良把大包药物塞进袁冉怀里,“小冉,也算看着你长大,听句,家,bao不可取,是犯法啊!”
袁冉嘴角抽搐,如果不是手里捧着东西,他真想给自己剥个精光,让裴宜良看看身上瘀伤——他和宋知舟,顶多只能算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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